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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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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声渐渐在耳边消了音,一瞬间她思绪晃回到了八年前。

  宏泰四十九年间,她阿玛唐恭,文渊阁大学士兼户部尚书因贪墨河道筑坝筹银二十万两获了死罪,全家株连,半夜额娘将她从炕上催起,叫来德顺护着她跟哥子从家府后门出走,逃至城郊,朝廷的兵马追近,她坐在马车里无处抓握,又累又困,额头在车壁上来回磕着,车身一个侧倾将她甩出,落在河里,马蹄高扬,她眼睁睁看着她哥子堕下了马,火把四起照在河间,水光粼粼刺骨瞬间吞没了知觉。

  一声马嘶,念瑭回过神,德顺躬了躬身道:“奴才原以为您也……还能活着见到主子是奴才的造化。”

  念瑭平了平心绪,点头问:“我阿妈跟额娘……”

  德顺肃声道:“奴才捞了条命回来,私底下打听过,老爷跟夫人俩主子投缳而去,走得很体面。”

  府门处人声嘈杂,念瑭理了理面笑道:“我该回去了,您往后常来。”

  德顺应是,又打了个千儿,松下肩背身去了,鞋底半挂在脚后跟上拖着地擦出一道长音,念瑭拘回眼间的湿意,折身进了角门。

  回到灶间,李贵家的正举刀架在鸡头上,鸡眼圆瞪左右抖着冠,见她进门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念瑭点头靠在门边屏息站着。

  刀光一闪,白花花的鸡颈间漏了道口儿,血汁浓稠汩汩往外涌,李贵家的掂了掂刀,露出一丝得意道:“这就对了,这杀鸡跟钓鱼是一套门路儿,不能出声儿惊动,得趁它跑神儿的时候下手。”

  念瑭揪着门帘,鼻窟窿一松,血腥气冲得她脑仁儿发酸,胃里翻江倒海连带着五脏六腑都不舒坦,磕磕绊绊出门喘了几口气才缓下来,她打小儿见着血就犯晕,她哥子还偏爱逮着她痛处搓捻,变着方儿地吓唬她,越吓病越重,重到听见这字儿就抖腿。

  李贵家的从灶间出来,找见她人,压了颗酸枣在她手心,“搁到舌头根儿去去腥。”

  念瑭感激地笑了笑,“多谢您了。”

  说话间,常禄笑呵呵地踱进门,李贵家的迎上前,殷勤地笑了笑道:“公公怎么得闲来了?”

  常禄越眼看向她身后,勾了勾手转过身道:“老福晋有请,赶紧走。”

  

  ☆、荣登银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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