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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衣裳上的皱痕,似是掸去所有晦气。
瓷碗着地,碎成片渣,浓黑的药汁在地上蜿蜒。乍一看,像极了浓稠的乌血。
殿门被人推开,哭天抢地的声音霎时挤满了又密又潮的寝殿。
......
永元十九年六月十九,帝不豫,庚辰,大渐,崩于紫宸殿,年四十有五。
传位圣旨早于前些日子便拟好了。皇帝若曰:天下之大,实惟重器。三皇子桓,睿哲温恭,宽仁慈惠。文武之道,亶自生知,必能诞敷至化,安劝庶邦。朕寝疾弥留,弗兴弗寤,是用命尔继统。其令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奉册,即皇帝位。
关于皇位一事,这先帝临了之前,虽都未再设下皇太子,但朝中确实没有多嘴议论的声音。一来,这传位遗昭,确实是合乎礼制的,尚且还有中书侍郎等人在场;二来,奕王已薨,原先的亲皇太子党,此时只恨不得能将头埋得再低一些,努力在人群中降低存在感,不惹新帝的眼;三来,近几月来,信王裴桓的野心和能力,群臣也是有目共睹,其确乎担得起一国之君的重担。
裴桓并不意外,先帝将自己传至紫宸殿那一晚,他心中便有了些定数。而先帝置在案上的那道假遗昭,自是用来气他的。奕王已薨,这皇位,怎能传给地下之人?
先帝大概是不甘心罢,到最后,那登上皇位之人,却不是他最心爱的晏儿。
思至此,裴桓眼中的轻蔑又盛了几分。
新帝登基大典将于七月初七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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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飘啊飘,你摇啊摇,无根的野草......”
“凡事皆有定数,遇事不可强求,这善缘也罢,孽缘也罢,还请施主切记,不可相求......”
“阿珠阿环只愿小姐顺遂一生,享尽荣华富贵......”
“太子妃嫂嫂又为何喜欢晏哥哥......”
“等我回来......”
傅箐以为自己坠入了一口深井之中,不知是谁俯在井口那处说话,话音碰到井壁又弹将回来,在她耳边崩裂开,回音靡靡。
记忆尽头有道忽明忽灭的光,傅箐随着光源寻去,迷雾拨开,现出那一方桃花源的红瓣来。
只那不是桃花瓣,是阿珠红肿的双眼。
“王妃,醒醒,醒醒——您又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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