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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程清远既是程家所盼已久的“一脉香火”,自然从小到大都活在长辈们的宠爱和厚望里。又恰好他懂事聪明,性格敦实有礼,没有哪个人见了他不对他赞不绝口。
可就从他十四岁的某一天起,人们见了他不再是一个劲儿地夸赞他,而是改成了遗憾地摇头,并配以怜悯的叹息。
其实关于他听力受损的原因,程清远已不想再提。就像所有人面对自己的伤口都会谨慎地不让它碰到水,他也一样,并不想让那件往事再被风吹回眼前。
唯一可以庆幸的是,残损没有剥夺他该拥有的爱,程母依旧宠他,连姐姐也把分到自己身上不多的宠爱又让给了他五分。
故而这也是为什么程母一病倒,程清远就抛下一切不离不弃陪她北上治病的原因。
在饭桌上,严佳自顾自地一口橙汁一口糖醋排骨,耳边听着后妈对小舅舅的声声赞誉:“你们不知道,清远啊,真的太孝顺了!照顾了我妈整整两个月,都没怎么睡过好觉,看这瘦的都脱相了!我实在心疼,好说歹说也把他劝回来了。不然他一开始还死活不回来!”
程清远不知道她说的具体内容,但从这边望过去,他姐姐嘴巴张张合合就没停过,他就了然,她又在唠叨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拄着筷子在碗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剥虾壳,程清远突然觉察到身侧有人在戳他的胳膊。他望过去,才发现是那个一直沉迷于糖醋排骨的外甥女。
只见严佳捉着一根筷子,在杯子里沾了些橙汁,然后在他俩间隙的桌面上写——“你吃饱了吗?”
程清远失笑,抽了两张纸巾包上她的筷子头,回答:“饱了。”
严佳把纸巾拿下来,又用筷子头写道——“我也是,我们出去玩吧。”
程清远点头,随她起身离开座席。
连续放晴了两天,南城的地理位置本就只能落湿雪,故而太阳一照,积雪很快就消融殆尽。严佳走到葡萄架下,抬头已找寻不到那天的那串“冰葡萄”。
见严佳一直踮着脚伸长胳膊,程清远走到她面前问:“你要拿什么吗?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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