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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像是对自己的称呼。惜春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活络开了。

　　“嗯，外头怎么样了？”她想着两人方才的对话，揣度着问。

　　青竹倒茶的动作僵了一瞬，随即又展颜道：“能有什么事，最近府里太平得很。”

　　啪——

　　惜春的手重重拍在床沿，腕上的玉镯撞在床沿上，立时碎得四分五裂，落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说！”她柳眉倒竖，逼问道。

　　平日里福晋都是温温和和的，猛不丁厉害起来，吓得青竹一个哆嗦，直接跪在了地上，嘴里不住地求饶：“福晋息怒，那李四儿已经被爷接到府里了。太爷气急了，打了爷一顿，老夫人如今还躺在床上呢……”

　　“李四儿？”惜春皱着眉苦想。从前那崔莺莺、白娘子、秦香莲等人，都是戏里画本子里的人物，可这李四儿是什么人，怎的从没听过？

　　“福晋也不必忧心，不过是爷从咱们老爷那里抢来的玩意儿，不足为惧。”青竹以为她是因为厌恶李四儿，才这么问，因此安慰道。

　　女婿从丈人那里抢了个妾！惜春冷笑一声，不知是该笑这原身软弱，拿捏不住丈夫好，还是笑原身的丈夫荤素不忌，还是被抢了小妾的那个便宜爹脾气太好？亦或是该感慨这个李四儿实在是个红颜祸水。

　　还没见着李四儿的面，惜春就在心里给她盖了不安分的戳，把她和秦可卿放在一堆儿里了。

　　她起身换了件家常衣裳，拍了拍袄子：“走吧，既然醒了，咱们也该按规矩，去看看老夫人。”

　　青竹捂嘴一笑：“平日里都听福晋喊额涅，今儿猛不丁听到老夫人，奴婢还反应不过来呢。”

　　原来应该叫额涅，惜春暗自记下，同时在心里想了一下，这老夫人是原身的婆婆，这么说额涅就是娘的意思。

　　她半点没有露馅的惊惧，她一挑眉头，故作张扬的说：“我爱叫什么叫什么。”

　　到了老夫人的院子，就见满屋子的下人垂手肃立，半点儿笑模样都不敢露出来。

　　难道老夫人不行了？

　　进了门，便见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妇人斜躺在炕上，一身素素静静的，没带半点首饰，只头上带着条黑色掐金边的抹额，抹额中央是一个拇指肚儿大小的汉白玉。

　　年纪不是太大，打扮的却像老祖宗一样。此时她正闭着眼，一副睡着了的模样，可右手的佛珠却转个不停，显然只是在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