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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当晚, 他们在拱北口岸附近的一家宾馆就寝。
共处一室不是第一次, 可在外头借宿对李银禾来说倒是一件新奇的事,尽管在这之前已发生过许多次。
也许这种莫名其妙的‘新奇’中,还饱含着‘小别胜新婚’的意味。
见面时浑然不觉, 而在这四壁萧然, 贴着墙的床、被套床单洗得发白,枕套透着昏黄的颜色、床头柜一盏豆灯、挨着墙面的矮柜、面前的单人沙发、嵌在墙壁里的镜子,一目了然的空间里,所有意味不明的东西瞬间爬上了心尖。
李银禾不掩兴奋的杵在镜子前, 伴着楼下不隔音的小型歌房传来男人流泪伤感的歌声,一手沾水点缀在唇上,用纸巾摩挲嘴唇上的口红, 动作算不上轻柔,直至鲜红的颜色抹开,全数揩在纸巾上,才善罢甘休。
如此, 又不慎满意, 从手包掏出一支口红管,微微旋出, 往唇瓣涂的饱满,她抿抿唇,回头,问在看报纸的人,“好看吗?”
骆少秋抬起眼睑, 随即嗯了声。
她情绪不再像回国那段时间那样紧绷,不开心,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也变得多动症了。
骆少秋很喜欢这样的她,活泼,灵动。
李银禾好似不满他的回答,轻佻的坐上挨着墙面的桌子,一手撑着,侧着头打量他。忽然凑近,“哎……”
骆少秋白皙的脸庞退后一点,不咸不淡的,“怎么。”
“你好像长青胡须了。”
骆少秋摸了摸人中,不以为然,“很正常,到了年纪都这样。”
对于这件事,他原本也抱着扭捏的态度,剃须刀、剃须泡和须后水都买好了,可刘飞临告诉他,这个年纪胡须都是软的,不能刮,于是他也放任不管了,反正不是很明显,只要不是很靠近,一般都不会发现。
“我摸摸。”她说。
同时发起了行动,一手挑起他的下巴颏,拇指头轻轻摸索着青胡须。
他们已经没了恋爱中少男少女的青涩和拘谨,剩下的只有老夫老妻的即视感。
太熟悉了就这点不好。
骆少秋放任她的动作,头往后仰,枕在沙发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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