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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淡淡一笑,“劳舅舅挂念着,阿娇已好了。”
刘启没料到阿娇会是这个态度,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王娡善解人意的接过话头,“娇翁主如今大了,越发文静了。”
阿娇也只是回以一笑,不做其他表示。
窦太后却知道阿娇是为了什么,她揉揉小人儿的头发,对着刘启悠悠开口,“哀家如今老了,总希望儿孙能承欢膝下。刘荣那孩子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如今他远在临江,连除夕也不能回来看看哀家…皇帝,他纵然有错,但贬也贬了,罚也罚了,就当给哀家个面子,把他接回来待一段时间。等再过几年,哀家这眼睛彻底看不见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窦太后说的这样伤感,刘启一时为难起来。
刘彻不安地皱起了眉,偏头去看馆陶姑姑,她也有些着急。
气氛正沉重,一小太监匆匆而入,向刘启呈上了一方手帕。
手帕自永巷而来,上面用血书了一行字‘未央漪澜冷,永巷临江宁’
刘启一下子就冰冷了目光,栗姬这是在嘲讽他?
王夫人看出端倪,揉揉的问,“除夕将至,栗姐姐可是有什么话想对陛下说?”
这话不说还好,说完刘启又是一阵火起。但碍于母后又没办法发作,只好压下怒火,阴沉着脸色将手帕收进袍袖,“母后的意思儿子本不该拂,但旨意已下无法更改,母后喜热闹,不如朕让武弟在长安多待些日子。”
“罢了,你是皇帝,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窦太后摆摆手,不想再提这事。她虽然奇怪,但也能猜出与那个手帕有关。暗骂栗姬蠢的同时又心疼起阿娇。目光移到坐于身侧的小人儿身上,将她冰冷的小手握在了手里。
原被维持的不错的气氛彻底冷了下来,无论馆陶和刘武再说什么窦太后都不再理会。
东宫,夜。
家宴从正午开始,只持续了一个时辰,窦太后便带着阿娇回了长乐宫。
刘彻一想到母亲那解恨的眼神心里就十分痛快,特别是母亲在念那行字的时候。
其实他很清楚,栗姬再无能,也不会蠢到除夕惹父皇不快,那字一定是韩嫣写的。
栗姬承欢御前,靠的并非才情,她的字父皇一定不认得,更何况是用血写在手帕上的。
习武之人,流血不算什么,何况这么一点血,但他就是舍不得韩嫣那双比女子还要美的手。
所以一回东宫,他就让人去韩府送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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