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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从来是照料有加, 二人的兄弟情谊一直都是贴心贴腑的。
这一年被他骗得惨极,裘宝旸连纪陶递来的茶都不肯接,架子端了个十足。
唐糖从旁打着圆场:“三哥也是情非得已,他都肯这般低声下气了,宝二哥得饶人处且饶人, 要不要这么欺负人啊?”
裘宝旸哼一声,气得鼻孔冒烟:“你不记得他当日是怎么对哥说的?说真正让他纪陶心寒的,是他有我这么个暴戾无脑的猪朋狗友!三爷的记性自幼超乎常人,你让他自己就可以摸着良心回答哥,当初有没有说过这么一句,糖糖你可是在场的!”
唐糖陪着笑:“这样的话他待我何曾少说,成天冲着我鼻子里出气,初知被他骗了的时候,自然义愤填膺,恨不能与此人绝交三辈子才解气。日子久了,想想他也是情非得已,他说的时候也不是针对你这个人……”
“他待你是情非得已,待哥可不是。他就是现在想起要用哥来了,不然一辈子不肯同哥透这个底。”
唐糖一味劝:“宝二哥你就看在他受了那么多苦……”
纪陶道:“宝旸,当初若真透了这个底,在你们头次去鹿洲时,一切便已全盘败露,我们的性命……此事我在信中其实已然详解过了。那些听似口不择言的话,不过是为了做戏,还望不要见怪。”
纪陶犹端着茶碗,裘宝旸这会儿心底颇有面子,眼睛却瞥去一旁,不置可否。
纪陶去信之中并未谈及私事,却是以少白府暗探的身份,写给裘全德大人的一封厚厚的详细秘报。纪陶用书面文字整理了这一年来,他经手案件之脉络以及案情现状。
递给裘老爷子之前,裘宝旸私下先将信阅了一遍。
他宝二爷还未曾娶亲呢,光念这一份远方来的报告,他这一辈子的眼泪居然都流给了纪陶,将来哪里还有脸面见儿孙?裘宝旸很是心有不甘。
唐糖瞧得有趣:“宝二哥怎么就哭了……纪陶手里的茶碗烫,他指端的皮都要被烫开了,您就看在我的面上……”
“他皮厚得很!”裘宝旸何尝忍心,话虽如此说,却将茶碗一夺而过,掂在手里,又觉唐糖言过其实。
然而对面纪陶殷殷目光盼着,他也不好嫌弃这茶微微烫喉,抿了一口。裘宝旸喝到茶,气是顺了,嘴上依旧死硬,假意仍不理会纪陶:“哥就是看在这茶味甘香,并非还认他这个兄弟,你让他分辨清楚。”
唐糖切一声:“您也够了罢,还不认?”
裘宝旸醒醒鼻涕,扫他一眼:“你问你的三哥哥去,他为了让哥转送他的信给我爹,你道动用了什么途径?西京傍花楼!平常也就罢了,殊不知那天哥正在同思凡下棋,结果哥当着她收了封落款是青楼的粉红信笺,你觉得思凡会怎么看待哥?哥坐怀不乱的一世英名就被……找哥做事都不忘诋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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