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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陶恨透了这家伙的纸上谈兵,唐糖只觉得他双臂稍稍松了缰,刹那间一个飞速腾转,身子起承转落……她已教他提得倒转成了面对面的姿态。
他用唇封住了正欲惊呼的人:“你喝了酒?几时醉的?”
身后的半山在月色里渐渐沉下,好像是被夜的潮水所淹。山风掠过山岩中的罅隙,掠过林间树影,掠过肌肤,依然有初春的砭骨之意。
在骏马飞驰的凉夜里的肌肤沁凉,而双唇滚烫……所移之处一一灼烧,几乎撩得她想要高声惊唤。唐糖生怕惊扰了这个空寂林间,仿佛这一唤,便要惊散此际的所有。她强忍下来,换作喉间溢出的难耐叹息。
纪陶犹在问:“告诉我,到底是几时?”
唐糖声音似带了抽泣,又像是满溢欢喜:“此……此刻。”
“喜欢么?”
身子虽为他环在身前,可此刻他正……根本……无暇看路,唐糖很是忧心,因为可能发生的坠马恐惧,一时呼吸都无法调匀,怯怯答:“嗯……纪陶……你究竟打算做……什么?”
“做什么?不教你领教领教,你根本不知什么叫做真正的骑术精进。”
风忽止忽起,月影忽明忽灭,盖因黑夜的天空里堆了漫漫云层,于无边天际处莫测翻涌。而于远处缓缓传来不知从何而起的声浪,就仿佛这云层以上的天外,竟会有一面海水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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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糖当真还是头回听说,自己的祖父二十来岁时候就入过京,还在钦天监供过职。
“当真是我外祖父说的?他会不会因为我爹拐走了我娘,故而心存……”
“外祖父对祖父的恨意是有的,可这钦天监供职一说,本身并无多少诋毁之意。”
“你说我祖父刻意隐瞒的这段经历,你爷爷可知道?”
“种种迹象告诉我,他应该至少略有所知,不然他们当年,一个在孟州,一个在京城,究竟以什么契机相识?”
“也是。不过外祖父直指五十年前,听说他一生从未离开过凉州地界,你就不怕他是胡说八道,难道那时候京城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
“细数起来,五十年前京城最大事情,当是太宗皇帝驾崩、文宗继位。”
“……”
“高祖皇帝当年并无子嗣,太宗乃是他弟弟的长子。太宗正要传位于他的长子益王,偏偏那个时候有个老臣,取出一封高祖皇帝的遗命来告诫太宗,却是因为高祖年轻征战是算过的一个卦——赵氏一族须得避开传位于长子,方能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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