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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宽约三寸,并非河渠用的巨型管,却也算不得很细。”
“这个萬字有何深意?”
唐糖摇摇头:“若可知道几十年前组了工匠西行的那位大东家是谁,才能知其深意。三哥看这些,这样的球状物绝不止一件,除却这个萬字,还有‘寿’、‘無’、‘疆’三字,镂它们在此,字的意思是其一,其二应该是将此球连着管道,用中间的镂空以起到限流的作用。不过,为什么要限制水流呢?”
纪陶也是一筹莫展:“纪方从前找人在西院荷花池内编织滤网,是为过滤淤泥,也为了喂鱼。”
“有道理,我倒没想过养鱼……不过,会不会不是养鱼,是养什么别的奇怪东西,或许……麒麟肉?”
这词他俩揣想过无数回,仍不知是何物,这会儿纪陶听得一个激灵,全然醒了:“还有什么发现?”
唐糖端出座底古春林父亲那个沉甸甸的香炉:“这东西是被熏黑了的,我擦出一个角来看,它原是个青铜炉子。”
她又献宝似的,从一旁翻出一张纸来,“三哥再看,这个炉身上有字,漆黑一团认不分明,就算认出来,我也没有一个字认得,故而我全都用炭枝费劲拓下来了。”
“嗯。”
“你瞧这个,香炉上刻的字小,不过这一对尖耳朵,莫非就是那个狐狸脑袋?你再看这个蜈蚣似的符号,比我说的那麒麟肉的字符要略微缩短了些,不过多半存着什么联系。现今在别处可寻见的文字皆是西域字,除却瓷球上那四个镂空的万寿无疆……又是长生之术。”
“糖糖……”
“纪陶,对面那个敌手,我是说你二哥……幕后那个长久未露面的黑手,一定是个丧心病狂的病人!”
炭枝拓印的图像尚算清晰好认,他俩身处的这辆马车却是一路颠簸不止。
纪陶带着她登船之前,听朱掌柜诉过二哥所为,唐糖心中只怕已然存了阴影。不好的事情尚未到来,不好的想象反害她将自己陷入绝境,这才是纪陶真正担心的事。
他有意叹道:“裘宝旸运气就是好,我从前要能有你这么个勤奋克己、不计得失并且还能干得力的书吏,何愁手头案子成山?”
“三爷相见恨晚罢?”
纪陶假意不满哼了声,揉一揉她的小手:“恨晚,就是有些太过克己了。”
所幸这会儿天黑看不出脸色,唐糖小声惊呼:“我们这不是还在车上……”
“这会儿想必过了子时,已然可算是明天,我都猜到你又要抵赖。”
唐糖只当他在激将,攥拳咬牙:“不就是六十八?”
“糖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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