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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人均小心翼翼躺着,连手都不曾碰一下。

  唐糖侧过身子来凝视他半天,忽然冒出一句:“纪陶, 你现在怎么是个老男人了,还是个大胡子,我有的时候想起自己暗恋的那个小哥哥,那个人又干净又温暖,冰山都能被他捂化了。”

  纪陶不大受用:“谁两天不刮胡子都是这个样子,刮干净了……我照样还是你的小哥哥。”

  唐糖凑过脑袋去吻他面颊,躺卧的姿态很舒适,吻起来又踏实又安逸。

  那些胡茬磨在她唇上麻麻痒痒,她只觉得这种感受亦很新鲜,索性将他面上每一处都轻轻点吻一遍。唐糖极尽疼惜,仿佛下一刻就会失掉似的。

  “纪陶。那个时候,纪方告诉我说,我的小哥哥就长眠在南院外的那个土堆。你可知那种感受?同我约好要重逢的那个人,近在咫尺,但他在土里……我连看都不敢去看,不是害怕,我真不信。”

  “糖糖……”

  “现在想想,赵思危说我像个眉头的苍蝇,却自以为是个扑火的飞蛾,说得还挺有道理……那时候我以为世上就剩下我一个人,你却一味在旁做戏、做戏、做戏……真不知是不是人啊?”

  “三哥的确不是人……”

  唐糖继续细碎吻他:“即便这样,我还是觉得自己赚了。”

  纪陶极是感动,正欲回应,却听见她又说:“诶,那个死鬼埋便埋了,我赚得一个大胡子,老男人总是更有风味些的罢!咦咦,三爷你怎么啦?”

  他佯作生气:“……气昏了。”

  “唔,昏过去岂不是更方便我下手?”

  下手……他听得心头一动,可她说虽这么说,却并不见下手,于每一处依旧蜻蜓点水。纪陶被吻得十分着恼,几番难以自持,又不想伸出手破坏此刻静谧。

  唐糖坏得很,知他情动,偏生往他唇上啄了两口,听他呼吸都急促起来,又攫来轻轻咬了咬,忽就这么停了,眼睛扑闪闪望着他,泪珠都还沾在睫毛上。

  纪陶本来心底空了空,望着她这楚楚可怜样子,心头再次微微悸动……

  唐糖咬咬唇,又嘟一嘟嘴,他望得眼馋,只当她又要来吻,闭上眼睛痴等,等了半天唐糖却不见动静,再看她却也闭上了眼睛:“嗯,三哥既是困了,不若就先睡会儿,累了好多天了罢。”

  纪陶郁闷得无言。

  唐糖假寐了好一会儿,眯缝眼偷瞧,纪陶哪里睡得着觉,却是一直凝视着自己。他约莫真是怕弄痛了她,小心翼翼凑了唇来,又不敢欺近,只往她鼻尖上点了一点。

  见唐糖乖乖全无动静,他才吻住她的唇,轻轻挑开……轻勾慢撩,极尽轻柔,唐糖素不喜欢装蒜,很快捋住那侵来的外敌,用唇舌裹住他,吮得他舌根酸麻,这才悄悄松开,睁了眼可怜兮兮道:“三爷如何趁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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