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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糖本想说他也瘦了,可望着那张脸,又偏生恼恨得要命,一句说不出口。

  老远立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将纪刀刀那些精灵古怪的问题同他爹述了一遍:“不瘦才怪,我给大人的儿子当爹又当妈,大人却日日不知在那儿躲清闲。”

  “也是刀刀不够懂事。”

  “有你这种爹么?自己不管倒怨你儿子不好,纪刀刀甚乖巧,但他那个爹连声招呼也无就日日不见人,大人真会捞现成便宜。”

  “原来你每天都在等我?”

  “呃……是你的儿子欲寻爹。”

  “我只是想,与其招人嫌弃……”

  “谁敢嫌弃您?”

  纪理目光灼灼,盯望唐糖毫不避让。

  唐糖只得躲开目光去:“我是来问正事的,大人可还记得曹四渠?”

  “提他作甚?”

  “刀刀说了,头两月有个紫刀疤去寻过他们母子,那人自称曹四渠。”

  纪理急问:“你是如何引他说出来的?”

  “是小孩儿无意中想起来的,我听他一说,便想着来知会一声。大人此前逼他了是吧?再急你也不能逼啊,对待小孩子,还是要耐点性子。”

  “嗯。”

  “刀刀看似桀骜,有点贪吃,其实胆子很小。大约是大半年不见亲爹,逢人总有些怯,讨好爷爷,讨好着我,连纪方他都悄悄讨好着。生怕没有人要他了。”

  “嗯。”

  “刀刀说您从前还是陪他戏耍的,还教他下棋,教他涂鸦,您一桩桩都忘了么?好歹是……您的儿子,大人能不能稍微上点心?别躲瘟神似的,哪怕抽空陪他玩上一会儿。”

  “嗯。”

  “别让孩子寒了心。”

  “嗯。”

  “我话说完,要去睡了。大人亦早安置。”

  他嗯了半天,这回方才说了个句子:“糖糖,我没有一夜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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