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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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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罢了。

  那天以后,纪二的信竟是接二连三地来,一会儿给唐糖寄几张书局印制的人头,为她详解男子眉眼的布局,教她切勿再照着戏台的样子去画眉了。

  一日唐糖摸着信件中软软一坨,仿佛里头附了个小包裹,打开一瞧,里头居然塞了个薄而轻软的男子发套。

  唐糖对镜戴了,发套严丝合缝,如同定做,发髻仍须用唐糖自己的,而发际、鬓发的样子却是一概改了,减了一些秀丽气,平添许多英武气。

  再看此物做工之细腻讲究,简直出乎想象,绝非寻常街市之中可以寻得。

  即便纪二是怕她东窗事发,坏了自己的前程,终究还是花了不少心思在里头。

  唐糖实在不高兴回信,然而欠了此人的情,又觉坐立不安,万分不好受。索性去信画了个瓶子以报平安,另找纪方要了纸帐页夹进去,也不附言,意即:大人可在其上记账,欠了你的,唐小姐我终归是要还的。

  纪鹤龄悄悄问过唐糖:“老二都给糖糖你写什么?老二从小离家写回的家信,至多不超过二十个字的。你俩在我跟前半句不肯多言,分开了隔天都有那么多话要说么?他有没有欺侮你?”

  唐糖羞赧赧低了头:“信里边如何欺侮。”

  不免想起那可恶的纪二,如今已在信中称呼他为田大人了。

  动辄“田大人身子可否安康?”,“田大人三餐可曾定时”,“画的煎药罐子不堪入目,田大人若还活着,拔冗回几个人看得懂的字来”。

  什么药罐,她画的分明是花瓶!

  这个纪二,字是一笔一划板正得可以,字缝里的冷嘲热讽之心,根本一天不曾稍减。

  而且,那张帐页他居然当真有板有眼给她记上了,誊抄了一份寄回来,头套多少银子,寄来的两册书又是多少银子,连送了唐糖一沓做皮影的皮纸,他也都分文没少地把钱给记了上去。他拿了她一套皮影那事,他好像全忘了!

  价钱开的实在也不能算是便宜,唐糖点算点算自己瘦瘪瘪的荷包,这日子过得,愈发的入不敷出,看来往后什么都得算着过。

  纪鹤龄成天躺着,好奇心自然极重:“糖糖你都给他回的什么?”

  “哦,我每日都变个花样给二哥哥画个花瓶,算是报一下平安,不信我可以给您看的。”

  “傻丫头,真不懂我孙儿的心。”

  “……那我说什么好?真的没有话说嘛。”

  “那你的瓶子可要画得讲究些,好教他裱起来。”

  唐糖就是不好意思说,她画去的那些被纪二唤作煎药罐子的玩意儿,不被他揉起来投壶玩,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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