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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咎由自取,纪二没理她,身子纹丝不动。
唐糖费了好大力气才将脑袋挤出来,调成二人四目相接的状态。
她终于可以透一口气了。
唐糖觉得自己面上一定很红,特别是被这疯子的目光一瞬不瞬笼着。
纪理眼睛阴晴难测,又一言不发,唐糖估计他此刻亦是慌的,因为她依稀发现,纪大人阳虚气弱的心悸毛病又犯了,怦怦怦……
唐糖不喜欢他这么居高临下的,决意拿出些气势来。
花下调情不会,欺男霸女么,话本子里好歹见过的。
头一招,摸小脸。
她以手背沿着他面上的轮廓轻轻抚,一寸一寸缓缓滑下,他竟下意识地向后躲了躲。唐糖更壮了胆子,用一根食指勾住了他的下巴。
纪二连下巴都是烫的。果然不过如此!
再接再厉,再下一城,一会儿且看纪二爷怎样黑着面孔讨饶,再老老实实将今日不可告人的目的交代出来。
替天行道,欢喜完满。
不过唐糖很快就犯了愁,下一步,是该这么大义凛然啃上去,还是狠狠嘬他一口,教纪二唇上先见点儿血?
她到底是嫌弃,下不去嘴。
可端详这张熟悉的脸孔,唐糖忽就失了神,忍不住将手指移去他唇角某处,轻轻划了一道。
唐糖轻轻叹了口气。没意思。
冥冥之中就像是应了各自的名,纪理从小得理不饶人,纪陶难免有些淘气。
唐糖约莫十岁的样子,有天贪玩,被纪府请的夫子罚写前一日的功课。正当埋头苦作,一抬头,却见纪二冷个脸提了本老旧的《鲁工残卷》,立在案前晃一晃书,凉飕飕质问她:“书里头有花生皮绿豆酥瓜子仁牛肉碎……什么都有,唐小姐真是好本事。”
唐糖本来心一沉,看看书,又望望来人,眼波一转,开颜笑了。提笔照着那人的唇畔,轻轻点了一点墨。
“纪陶你切切记得,你一笑就露馅,话也说太多,二哥哥他只说一个字:哼。”
纪陶后来对镜擦墨,瞅瞅自己唇角那丝几不可察的酒靥,气不打一处来。
孪生兄弟间的细微差别,落在旁人眼里,几乎无可分辨。
落在唐糖眼中,却是春暖花开与天寒地冻,是天差地远。
真是没意思。
用纪理的生理缺陷来作文章……纪陶若是有知,见着今日唐糖欺侮他二哥,不定会如何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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