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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得出口骂了一句,呲牙咧嘴的模样,吓得那与他同坐的妾室一阵心惊。
而他那句叫骂不过多久,马车棚顶紧接着又是一阵密集的雨声。那雨点子砸得马车“笃笃”地响,才一会儿功夫,那雨水便有瓢泼之势。狂风一阵一阵迎面吹来,裹挟着草木碎石,引得那迎风的骏马抬起前蹄,发出阵阵嘶鸣。
忽然,一声巨大的嗡鸣响起,伴着远方雷声阵阵,众人赶忙抬头去看,便见那不远处的青山,接连有大小碎石滚落。山间当即响起一阵轰隆之声,好似有远古巨人,举着擎天兵刃而来,打落豆大的一点石屑,要做一盘仅够塞牙的小点。
也不知人群中是谁当先喊出一声“小心落石”,众人连人带马,皆慌慌张张向后退去,一时间人仰马翻,乱作一团。好不容易稳住原有队形,再朝前看,便见那前方原本畅通无阻的道路,皆被大小碎石堵了个结实。
山间,因了那下雨的缘故,远处近处,皆是升腾起一片灰蒙蒙的水雾。那瓢泼的大雨不停,哗哗啦啦,呼呼啦啦,巨大的声响犹若凭空断崖上的天然瀑布,似乎无边无际,没有源头。
元朔方才坐在马车,被那躲避碎石的马车晃得头晕,他掀了帘子,走了出去。
山间植被葳蕤,四周一片群山。头顶一方苍天,没有屏障。
元朔走在雨中,方觉那大雨将肩头碎发打湿,头顶便有一油纸伞罩了过来,隔绝了那将皮肉打得生疼的雨滴。
“殿下,此路不通,我们是下山还是换一条路走。”
有劲装的侍从走过来,撑着伞问起元朔。
那元朔眯起眼睛,那眼中阴鸷,起初还带有些踟蹰,到了最后,他那一双眉眼倏地变大,当即连滚带爬钻入马车。
“快走!”他说得很急,在冒失坠落的大雨中,明明很响的声音,也变成沧海一粟,再不可闻。
那与他同乘的妾室看他浴雨狼狈而来,蓦然一惊,下意识朝后退去。但马车仅有这一个逼仄的四方之地,她再怎么退,也是无路可退。于是她用力弯了弯眉眼,在带了暑后寒凉的潮气中,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殿下,您当心着凉。”
她说了话,又低下头去,似乎想去解那腋下的绢帕。然面对着向来狂躁的元朔,她有些紧张,解了半天,那绢帕却是越解越紧,到了最后,竟是与她那衣衫难舍难分。
不过,元朔一颗心并非在他面前的妾室以及妾室的绢帕之上。他一双眉头突突乱跳,那自雨中而来的寒凉让他全身上下,乃至于身上毛孔,都跟着冒出寒气。
心中有万种可怕的猜测纷沓而来,将他一把又一把推入曾经他明明可以躲过,却非要去招惹而来的绝地。
眼见得车胤轮转,马车晃动,眼见得他要从这绝路逃出。
然,他还是晚了。
当一众黑衣私兵杀气腾腾与他拔刀相向,当他的妻妾侍卫死在他的眼前,他如梦初醒,才始觉方才的猜测成了真。
那汩汩的鲜血自他的小腹淌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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