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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都掀不起。到了最后，那些鲜卑旧族的顽固派，也只会在汉化这条大道上沉淀下去，逐渐化为改革大军中的一份子……”

　　听到此处，萧子杞噗嗤一笑：“你这想法倒好。”

　　“我说得是实话！”元恪被这笑声打扰，不禁红了脸颊。顿了片刻，才又说道：“我外祖带领的那支军队是汉人军队。从前的时候立过不少战功，却被鲜卑军队排挤。有时上阵打仗，缺粮短草，不但武器装备配给不足，过冬的时候甚至连一身像样的冬衣都没有。如今外祖一把年纪，有军功的鲜卑人都征调回京了，他却依旧驻守南境。我真希望有一天，这世上再无鲜卑与汉族之分，你我都是华夏子民，莫论尊卑贵贱！”说到此处，元恪双眼通红起来，一双放置在双膝上的手，都情不自禁地握紧了。

　　外间，那原本还光明的天色渐渐暮色四合，显出一些浓稠的黯淡来。夕阳的余晖像是撒泼一样，将那精神气泼得漫天都是。

　　元恪与萧子杞告了别，萧子杞站起身之时，才发觉自己并没有什么气力相送。那元恪转过身来客气地笑笑，倒是不甚在意。

　　“表兄，你好生养病，我走之前，再来看你。”这般说罢，便朝外间走去。

　　因为那右腿的腿疾，元恪拄着拐杖走起路来的时候，左肩要高右肩略低，白白让他损失了些风采。

　　萧子杞望着他那条腿的目光沉了沉，突然开口道：“元恪，你这腿，真就治不好了吗？”

　　这原本是个非常没礼貌的问题，但元恪却像不在意似的，兀自点了点头。

　　“治不好了，这腿疾是天生的。”

　　“那真可惜。”萧子杞缓缓地开口，平淡无波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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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 （一百零二）原来如此

　　“公子，我这里只有旧茶了，您将就着用些吧。”陶清漪亲自看了茶，坐到萧子杞的对面。

　　昏黑的夜色中，只有豆大的灯火跳跃着，映衬着各怀心事的二人，仿佛就连那人心，都跟着一半光明，一般黑暗了。

　　陶清漪抬起目光看向面前的萧子杞，见对面而坐之人正敛着眉眼，厚重绵长的睫毛落下两片漆黑的阴影，莫名的就让他整个人显出一些阴郁的气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