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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种感叹，而不是愤怒。

　　小君山比起长右山要小得多，自然田地也就少得多，但是小灰勤快，生活技能又满级，在这里挖一块，那里挖一块，引水灌溉，倒是弄了一面梯田出来，解决一家人的温饱完全没问题。

　　“这是小茶弄的法阵，可将木本之源从那边的树林里引出来，再过几天，温室的草莓就要红了，姐姐不要再走了，留下来吃草莓松饼？”小灰殷切地看着晓云。

　　晓云临窗听雪，正看着面前案几上煮的沸腾的果酒，是伏羲城的配方，但是又有小君山独特的朴实味道，晓云点点头，打算不走了。

　　只每日天不亮，就被一阵阵吼声惊醒，原来小灰体内尚留有一丝刑天的火息，也不知什么缘故，没有跟着神魂一起消散，兴许也是这个缘故，小灰只在这个时候看起来还有点像刑天，亦或是刑天留给世人的最后一点影像。

　　幽深的山谷，云雾缭绕，雷电闪烁，壮实的小灰只在腰际围了圈皮草，一手举着白虎盾，一手举着双凤斧，一边跑，一边对着天空嗷嗷地叫，前后持续时间也不长，不到半个时辰，基本上跑上一圈就恢复正常了，该种田种田，该教导下面的小妖就教导小妖。

　　起先晓云蹲在半山腰颇有兴致地围观，被茶荼慢悠悠地怼了一句，“灰哥精力好，我这身子骨弱儿，他每日早上跑跑也是好的。”然后挺着个大肚子一摇三晃地走了。

　　晓云不明所以，继续乐呵呵地看，半晌，擦，她这是被鄙夷了。

　　事后，再也不去围观。

　　一晃十年过去了，晓云的修为再次进入鼎峰，竹榻上，墨发如夜，容颜妖冶。

　　她伸出手指看了看，又长又尖，好看又妖气，晓云很满意此时的状态。

　　水晶石已经所剩无几，当初这些妖气全部变成小气泡躲在记忆碎片的背面，后来发现后，也不是说吸收就能吸收，虽然有长右君指引，但是总不太通畅，直到在伏羲城重逢白泽，修炼才真正顺畅起来。

　　想到白泽，晓云清冷的目光露出一丝笑意，这小子不错，适合搭档，结伴走天涯的那两年，他们可是捞了不少宝贝，如今全部堆积在云海里。

　　只是少了一个人分享，晓云便懒得拿出来。

　　如今要走了，便给小灰留几样。

　　她选了几样修炼秘笈，几样法宝，一个芥子空间，一瓶可用百年的灵泉水，一瓶妖丹，想着茶荼又又又大起来的肚子，拿出一些星际才有的婴儿用品，其中一个睡袋特别可爱，晓云还在上面施了一个去汗咒，保管婴儿睡得安安稳稳。

　　看了眼她待了十年的地方，晓云心无旁贷地走了。

　　“姐姐。”身后有压抑地哭声。

　　晓云没有回头，“保重。”

　　“再见……”

　　层层梯田上，小灰收罗的十里八乡各式各样的妖怪，齐齐招手送别，根根鲜艳的红领巾在云缭雾绕中成为一道闪亮的风景线。

　　晓云去了通天塔，经九九八十一天抵达塔尖，比上次来多了一个多月，此时，她便知道白泽的修为究竟已有多厉害。

　　发髻乱了，衣裳脏了。

　　手起刀落，及地的长发被斩断，随意挽了个球，换上珍藏很久的冲锋衣，晓云用尽全身妖力，推开了通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