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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鸿煊却是摇头:“他自小恭顺,哪怕事已至此,他只敢在夜半自责悔恨,却不敢质问圣上,不过这也是为臣之常情,像我这样胆敢忤逆犯上的才是罕见。”
毒蜘蛛觉得没劲,在心底里暗评一声“软骨头”。
“我当时咽不下这口气,与父亲大吵了一架,却知于理只能忍气吞声。没想到母亲死后不久,先帝又将我父亲调往正在打仗的北方边陲守城,这是何等荒谬,让一个从未带过兵的文弱王爷去守城。”
毒蜘蛛皱起眉头:“你父亲还真的乖乖去了?”
萧鸿煊无奈:“君命难违,抗旨不遵便是罪名,父亲临行前,嘱咐我韬光养晦,不可莽撞,我便隐约知道他这一去凶多吉少,后来他果然在边陲染上疟疾而亡……我为双亲守孝期满,便袭爵为王,打探才知先帝故意置我父亲于死地,不过是听信谗言,曲解我父亲为我母亲写的悼文,以为是在暗讽他。”
他顿了顿,才继续道:“我彼时未及弱冠,他便未放在眼里,父亲早将我托孤给朝中尚可信任的老臣,设计让我返回京城,自此我便寻求机会骗过先帝博得信任,一步一步蚕食他的王朝。”
毒蜘蛛听着便觉憋闷:“唉,你这一家子,也只有你颇得我意。”
萧鸿煊望着她那样慨叹的神情,忆起双亲,却是苦笑:“我父亲年轻时才学无双,待我母亲专情,为我母亲赋的诗文至今仍在流传;我母亲是将门之后,擅骑射会酿酒,他们曾也是传遍京城的佳话主角,若非先帝昏聩愚昧……”
“嗳,萧鸿煊。”毒蜘蛛突然打断他,托着腮问道,“你说后人如果提起你我,会怎么评论?会不会也说你是个贪恋女色的昏君?”
萧鸿煊轻笑一声:“哪个你?小太后吴茱萸,还是现在的御前宫婢郑相思?”
毒蜘蛛一愣,随即发怒:“我毒蜘蛛就不能留名?”
萧鸿煊却没有丝毫犹豫,决然摇头:“我是皇帝,不能将你的存在公之于众,你说得没错,妖比人厉害得多,所以他们忌惮妖,让他们安心的方式,就是否认你的存在。”
毒蜘蛛觉得有点儿委屈,沉吟半晌,随即却哼笑:“嘁,胆小如鼠的人类,我才不稀罕他们怎么评论呢,你有你的子民,我也有我的子民,只要我的子民说我好就行了。”
萧鸿煊见她这副梗着脖子的嘴硬模样,抬手将她从桌上拉下来:“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让你成为宫中品阶最高的宫婢,若你要为妃,我也可以给你比崔贵妃更高的位份。”
毒蜘蛛仿若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顺势凑到他身前,单腿跪在他双膝间,伸手把他按倒在龙椅背上:“这些虚名于我何益,我才不要,倒是你,竟敢妄想让我乖乖听话,萧鸿煊,我看你的能耐是越发大了。”
萧鸿煊微微勾起嘴角,盯着背光下她那双幽深又天真的眸子:“承蒙相思谬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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