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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主人的意思是,若是皇帝没有解除党锢,世家大族就将转而支持太平道颠覆大汉吗?”秦六双手握拳,身体前倾。
“说实话,我不知道。”阿生又将盘子推了推,“吃,别紧张——宦官不能领兵,党锢不解则平乱不利,平乱不利则世家大族也会面临更大的劫掠压力。他们是会向宦官集团投诚,和太平道合流,亦或者举兵自立,我无法推测。我只知道,一个壮年的帝王但凡有些理智,一定能够作出解除党锢的决定。”
秦六闭眼,剑眉微微抽动。然后他松开了手掌,取了一块奶糕放进嘴里。“我明白了。”
“我派你去雒阳。”阿生单手扶腮看他吃东西,表情温和得像个老母亲,“要求只有一个,保护好自家人。”
于是秦六来了雒阳,在清明的细雨中眺望重重宫阙。他的主人没有决定要不要在摇摇欲坠的东汉王朝上推一把,寻找机会的权力和作出决定的权力被同时加到了他的身上。如此放权,不光让人感动,更是让人发冷。
曹生一直是温和的,宽容的,博爱的。但藏在这种表象底下,是对这个时代深深的厌弃。她在厌恶东汉,甚至不惜将东汉的忠臣顺民一同埋葬在乱世里,也要期望汉室的灭亡。所以她在东汉最脆弱的时刻放下了秦六这颗闲子,一颗充满杀机的闲子。
秦六也从没有让她失望过。
春雨渐渐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给皇城的街道带来湿润的光明。皇甫嵩等人依旧跪在朱雀门外,而越来越多的士人和官吏则聚集而来,谁都有两三个朋友,附近又是多愣头青的太学。理智些的送汤饭送衣药,热血些的就跟着一同跪下了。
如此过了三天,没有把皇帝盼来,倒是引来了宦官。
十常侍之一的张让带领一队禁军将请愿者都围了,声音尖细高亢得朱雀门内外都能听得见:“蛾贼肆虐,难道就只是我们的错吗?轻信邪道,难道就只有宫人吗?各地不知道有多少人和太平道勾结,其中必定少不了你们的门生故吏!见到蛾贼弃官而逃的也少不了你们的门生故吏!大家谁也不比谁黑,趁陛下危急的时候迫害我等,你们安的什么心?!”
那边世家子弟的人群中就有人出列,高声道:“陛下遇刺之后,我等就不曾见过天颜。如今已有半月,京城内外人心惶惶。尔等行刺陛下在先,劫持宫禁在后,又是安的什么心?”
张让的声音又抬高了八度:“陛下正在养伤,不便见客。”
皇甫嵩还跪在地上,他是结结实实跪了三天,每天跪满四个时辰,跟上班点卯似的,现在已经是两眼红肿衣衫不整。他朝着宫殿的方向拜了拜:“如今蛾贼攻城破郡,六州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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