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2(1 / 2)
刘氏睁开眼,农家小屋里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外头打雷了,还有春雨淅淅沥沥的声音。这几年多旱灾,这么好的春雨不知道能下多久。
养了三个月,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疤,下地走动不成问题,只是没有自由。
一名壮实的少女短褐粗衣,提剑坐在门口,木讷得如同顽石。刘氏苦笑,这其实没有必要。她和普通的汉人女子没有什么不同,当年太小没锻炼过体能,也没记住多少部落的事情,思维方式全被世家大族的繁文缛节所占据,说得最流畅的是雒阳官话。这样的她能够翻出什么浪花来吗?
“小女郎想让我做什么?”刘氏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里十分清楚。
果然,守在门口的少女是醒着的。她提剑而起:“我去问。”
第二日她就回来了。“小二郎君问你,你会写字和计数吗?”
刘氏有些诧异:“会天干与地支。”
又过了四五天,那边的回复才到。一块木板,上面刻了近百个汉字,另外有毛笔、墨丸与空白竹简。“小二郎君说,先学,才好替她办事。”
没有说明,没有老师,就让她学字。刘氏不笨,但也对这种没头没脑的局面抓瞎了。她怀疑那位神仙似的小女郎在耍她玩。原本在她的预期中,该是要养蛇的,或许还会有人严刑逼问她的来历与养蛇的技术。没想到,对方却是一副要长期养着她费粮食的架势。
给好几个文化人当了几年小妾,刘氏是认得一些字的,不止天干和地支。但木板上的生字也是不少,而且,还得学数字,一种古怪的像蛇一样的符号的数字。刘氏用毛笔照葫芦画了几天瓢,就感觉不行。
“剩下的我学不会,你得给我找个夫子。”刘氏把作业交给守门少女时说。
又过了七八天,来了一个乳臭未干的男孩。他脸上还有贫穷留下的印记,但举止都有了被教养过的痕迹。“这个是田大郎,以后,每五天他会来一次。”
田大郎还是个孩子,再稳重,也给这个农家小院添了不少生机。他也才刚刚开蒙,教刘氏几乎是现学现卖。
“我跟二郎一起念书。二郎待人真好,从没有打骂,还给我们讲故事。”刘氏做饭的时候,田大郎就蹲坐在灶台底下帮她烧火,“可惜我脑子没有阿弟灵光,拼命学也跟不上大郎和二郎的进度。二郎说,我是开蒙晚被耽搁了。”
“你才八岁,就算开蒙晚。那我二十岁才开始识字的算什么呢?”
田大郎稍微有被安慰到,但还是说:“要按周岁算,大郎二郎还不到两岁呢。”
“他们不一样,他们是贵人。”
“二郎说,没什么不一样的。笨就是笨,聪明就是聪明。出身低就对自己放松要求,那子子孙孙都会出身低。”
田大郎三句话不离“二郎说”,连带着刘氏脑海中“二郎”的印象都清晰起来。那个小仙童哟。
清明过后,田大郎开始带来一些泛黄的草纸,教刘氏画表格:第一列日期、第二列入、第三列出、第四列损耗……另外还有温度、光照、天气等等。
“这是要做什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