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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变天了?
太子曹广深心情很糟糕。
任哪个太子有一个远比他有名望的兄弟大概心情都不会很好。
今上除了他与大哥之外,就只有阮成章年过二十,其他皇子最大的也不到十岁,压根不被他放在眼里。而幸运的是,大哥在协助父皇打下天下之后就因为一场战事所受的重伤不治身亡了,阮成章则失去了皇族的身份,甚至于顾虑到异性王的问题,他在朝堂上也难以有所作为。但,当然,阮成章自己识趣不掺和这些事情是最好的。
只是他为什么要这样一再提醒别人他的存在呢?
想到宫里人也在传的“阮公子回京访友,十里笙箫,百舸争流”的事件,曹广深不禁回想起自己有一次奉命平乱后回京的景象:半夜里,他已经十分疲惫了,到了城墙脚下,出示身份进城。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宵禁了。人困马乏,他没有在意这些,回宫复命之后连妃嫔也不想看,蒙头大睡。第二天醒来之后,一切如常,除了与他利益休戚相关的一些官员和他的女眷之外,没有人在意他去了哪儿,也没有人关心他回来了。百姓们也许都不知道他做过什么。
当时他没有在意——谁会在意蝼蚁怎么想的?不错,他们是他的子民,但“子民”仅仅是个对于所有人民的泛称,一个抽象概念,代指的是一个集体。集体从来是一个暧昧的字眼。因此可以说,曹广深很在意在非常在意子民的同时也非常不关心他们每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曹广深听到别人对阮成章的看法之前,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他面对着眼前摊开的案卷想了一会儿,然后召来内侍:“段指挥使此时在宫中当值吗?”
内侍答是。太子于是让他召段玉裁过来。
段玉裁的母亲是皇后的妹妹,因此也是他的表弟。新朝建立,对前朝的军制是有一些调整的,其中包括对专门维护京城安全的禁军的设置。皇上将其中的羽林军抽出来直属皇帝管辖,让这一支力量不再是下属于丞相又或是军队门下。而段玉裁是皇帝看大的,和太子自己的关系也不错,加上皇后的鼎力支持,就此荣膺指挥使一职——尽管他今年才加冠。
太子记得很清楚,他现在负责的就是反贼陆氏的案子。
从东宫出来,段玉裁的压力更大了。他再次询问下属在他离开的一段时间有没有新的进展,可惜得到的答案都不怎么美妙。
他再次肯定自己不适应这样的事。
纠察乱党、罗织罪名、严刑拷打、遮掩统治者的丑闻、打探民声、调查大臣的隐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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