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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诗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一直优雅端庄的小姐居然扶着墙壁飞快地绕过来朝着角落的红泥炉子扑去——她的脚还瘸着!那炉子不轻!她见小姐拿过最重的东西就是装了水的茶盏,而且没等茶凉,小姐就放下了!
敲门声。
典诗已经愣了,此时发生的东西有违她的认知。正处于惊吓状态,敲门声之于这位侍女无异于一道提醒她完成日常工作的指令,她下意识地上前开门——
苏慕已经在幻想中看到了她血溅三尺的样子。
“久等了,实在是抱歉,来的客人太多了。英国公家的国公夫人和她的几个小姐一人坐一架车来,加上他家的公子,一家人还不包括仆役就有四架车架。段国舅家倒是只来了小公子一位——可带了十几个侍卫!这些人又都骑着马来。”王小姐身边的管事妈妈对这些权贵们夸张的出行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投过来一个大家心照的眼神,“我家简陋了点,所幸地方还算足够。这几家是特例,其他京城百官、老爷公子、夫人小姐的车辆、马匹、仆役、随身器物、礼品盒子……加起来也让人头疼呢……”她站在竹筏上认真地道歉,身量不高声量高,言若有憾,实深喜焉。
典诗看着她一脸的油光,总算感觉自己又回到现实世界了。与此同时还有一种古怪的情绪——如果她懂得再多一些就会把这情绪称为滑稽——涌上来,回头看苏慕,惊奇地发现小姐正跪坐在炉子那儿认真地查看炉子的构造。
管事妈妈也迈进屋子,一眼看见,却是一惊:“常听说您的才貌如何不凡,今儿算是明白了。这炉子是我们三爷特地从古董铺子里淘到的,我们看着也没发现什么,但他说懂行的人自然知道……您来这屋子算是对了!”
苏慕微微一笑,“谬赞了,”把手向典诗方向一递,撑着她的手臂缓缓站起来,“这是大约两百年前的荆国南部士族间盛行的一种风雅器物,物小而体重,煮茶,亦烧酒。当时名士盛行夜间围坐,相与据谈,手畔就常常放置这样一尊泥炉。”又是怅惘一叹,“逝者昼夜不舍,今人追忆,也只能自这些微末处见其一斑了。”
这时她们已经上到了竹筏上,苏慕说时像是不经意地四处一看,除了零星的几个仆役,没有其他发现。那段玉裁当时也许是因为看到来的这个管事才受惊拔剑的吧……平静下来,疑惑随之出现:以他的身份,国舅爷的儿子,备受中宫宠爱,为什么要和她的侍女偷情?还这样心惊胆战,有个风吹草动就要拔剑四顾。
百思不得解。
相比段玉裁,她更了解典诗,她这个人不会说谎。段玉裁身为男子本就不该来后院,哪里这么恰巧呢?所以典诗看到的不会有错。
苏慕是脑子灵活的人,幼年导演的“神迹”、“连续变换身份”等等哪个事情,别人听了不都觉得是天方夜谭?她做到了,这让她相信,一些事情越荒谬,也许是事实真相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王昭回来的很晚。
昨天过后,苏慕就成了京城的新宠。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市井平民,每个人都在传当时阮成章和她相遇时的情景,甚至可以说,在这个娱乐匮乏的时代,阮公子搞出其他事情之前这件事会一直流传在大家茶余饭后。而尽管苏慕只说了两句话,车里的人在那之后也被她下过命令不准私传此事。但到了今天中午,京城以及附近的城郊已经知道了他们所有三句谈话内容,甚至还怀疑有遗漏。远处也不必担心,专门记录阮公子事务的《阮氏逸闻》已将此事记录在案,迟迟早早所有人都会知道。(这本书解开了苏慕一大疑团,关于浅香明明不识字怎么每个故事记的这么跌宕起伏。市井传的这么全?)
经过反复评说,大家觉得她的表现极佳,堪为一个合格的贵女的标准,尤其是后面那句“不如意事常有,能形诸词色者,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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