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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肩担起家事,伺候公婆,照顾稚子。夫妻之间便疏远了些,到了第三年,短短一年之内,操持妹妹婚嫁,之后不久公公也去世,她连轴操办两件大事,身子不济,对夫妻之事更是寡淡。裴恒真是烈火烹油的狼虎之年,如何忍得?

  没多久他纳了妾,便是陆晚晚在刺史府见过的那宓兰。

  宓兰为人尖酸刻薄,又好装柔弱,哄得裴恒团团转,处处针对潘芸熹。

  彼时裴翊修尚且年幼,为了幼子,潘芸熹生生忍下无数委屈。

  但这并没有换来裴恒的怜爱,反倒助长宓兰的嚣张气焰。

  “未成婚之前,裴恒说我是他的心上明珠。”潘芸熹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但去年我们吵得最厉害的时候,她说我是陈塘的烂泥,沾在他身上,甩不掉去不了,好不容易去了,还散发出一股恶臭。他竟忘了,明珠是如何成了陈塘里的烂泥的。”

  陆晚晚脸色骤变:“那后来呢?”

  “我如是忍了三年,给了他三年机会,但他没有珍惜。此时修儿也大了,我问他的意思,他竟不反对我离开裴恒。于是我向裴恒提出和离。”潘芸熹眼底现出一抹仇恨:“但裴恒以前是贫户,我同他在一起他才白手起家,我伺候公婆操持家事,挑不出过错。这种情况下,和离的话他会被众人的口水星子淹没。所以,他和宓兰设计,在我去施粥济乞回来后给我下了毒,对外宣称我得了鼠疫。”

  陆晚晚心上漫起一阵恶寒,他们不仅诛心,还害命。当时若不是裴翊修悄悄找到她,潘芸熹早就被害死了。

  “我醒了之后按兵不动,开始调查裴恒,得知他和靖州太守的二夫人有染。”潘芸熹唇角浮起一抹狡黠的笑,衬得她面容旖旎:“于是我特制了一种香料,给太守二夫人送了些,又给宓兰送了些。很快,宓兰便知道他们之间的奸情,她大闹了一场,裴恒为了哄她,便主动和我和离,将夫人之位给了宓兰,如此安抚她。”

  “你就这么放过他们?”陆晚晚唏嘘不已。

  潘芸熹勾起一缕笑:“当然不会,但那时我还要顾及修儿的颜面,他还姓裴,我不能将他名声弄臭了。如今我和裴恒和离,修儿随我姓潘。没了这层顾虑,裴恒不过是我手中的一个玩物罢了。他既不肯同我好聚好散,那我便同他好好玩一场。”

  如今的潘芸熹,贞静而又自信,眉宇间都浮着傲气。

  “好了,不说他了,我听说你们这边出问题了。”潘芸熹侧眸看着她,眉头微微一皱。

  陆晚晚微叹了口气,也不瞒她,嗯了声:“安州陆路不通,只能走水运,水运到原义关外,水流湍急,无法行舟,只能走乌兰桥渡河。”

  “乌兰桥荒废了近十年。”潘芸熹说:“修缮的难度无异于新建一座桥,戎族战事刻不容缓,根本等不了那么久。”

  “没错。”陆晚晚愁眉。

  潘芸熹说:“可以走水运,以前安州官道没被毁的时候,没人走水运,因为原义关外的水势过于湍急,暗礁也多,船小了容易翻船,太大了又会触礁。只要有合适的船只,可以走水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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