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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人若是跑了,就有泄露消息的嫌疑。
他刚刚转过身,还未来得及躲避,迎面响起披甲之人来回走动的金石之声。
沈寂躲避不及,便被叫住:“站住。”
羯族士兵声音响亮,此言一出,不远处也传来士兵整顿兵戈的声音。
沈寂心下一凉,驻足停顿,手却不自觉地摸到了腰上的佩剑。
士兵惊动,立马拿着刀剑寻过来:“你是谁?哪个营的?”
沈寂能听懂羯语,但他不会说,一开口就会露馅。
一圈拿着剑的士兵围了上来,沈寂不由自主地数着他们靠近的步子,十步,九步……
“你在哪里做什么?还不快跟上来。”忽然,沈寂前方传来一个声音,抬头望去,却是白荣立在山道迂回处,正看着他。
他身着一身中原长衫,看上去温文儒雅。
沈寂愣了一瞬,白荣又道:“还愣着做什么?”
他反应过来,原来他是在同自己说话。脊背一挺,朝他走了过去。
羯族士兵对白荣都客客气气的,忙拱了拱手。
白荣没理,带着沈寂转身走了。
接下来的大半天,沈寂都跟在白荣面前,白荣去到哪儿,他便跟去哪儿。白荣是个很古怪的人,他明知沈寂不是他身边的人,却一直将他带着,也不问他从何而来,更不问他往何处去,连半个字也没同沈寂说。
晚上,他们启程回珞珈山外。
沈寂随行马车外,白荣仍是不语。到了营地后,自顾自回营帐,徒留沈寂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陆晚晚一天都在担惊受怕,沈寂方走,她便后悔,觉得自己过于鲁莽。里面是什么情况暂且不知,他便贸然进去,倘若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有何面目去见沈家人?
她正后悔不迭时,白荣回来了。
塞外十一月的天已十分寒冷,往年这个季节已经开始下雪。白荣外面套了一年早已褪色的狐氅,进营帐后,他解下狐氅扔在他的榻上,走到火炉旁,探出手烤了烤。
陆晚晚忙提起茶壶给他倒了杯水,道:“白先生,您辛苦了,来,喝水。”
白荣抬眸,神色复杂地扫了她一眼。
陆晚晚被他看得心底惴惴不安,缩回手,乖巧地盘腿坐于地垫之上。<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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