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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一说,陆晚晚唇角才有了淡淡的笑意。
“是我担心坏了,没想到这方面。”她笑着说:“多谢夫君解我忧愁。”
谢怀琛单臂将她揽入怀里,往榻上压去,顺手解了帐幔。
陆晚晚被折腾得一夜好眠,天微亮时才醒来。猛地睁开眼睛,发现枕边的已经无人,再一摸旁侧的被窝里,亦是冰凉一片。
谢怀琛已去。
陆晚晚翻身起来,心下怅惘。目光一瞥,看到桌案的茶壶下压了一张纸,起身走去,将纸揭起来一看,是谢怀琛留下的辞别信。
信尾盖着朱红的章。白文的“愿生生世世结为夫妻”。
这些日子谢怀琛琢磨的两枚印章,契合在一处是完整的谢家图腾,若拆分开来,便是两枚印章。谢怀琛执白文,陆晚晚执朱文,往来信件,也算风雅。
陆晚晚一摸那墨迹,仍有些湿润,便知谢怀琛离去不久。
她当即出门,正好与迎面走来的徐笑春碰头。
两人结伴往城门奔去。
京城外秋雾飘荡,薄雾迷离,大宛进贡的宝马昂首待发。
谢怀琛轻车简从,奔驰在初秋冷冽的官道上。
前方等待着他的是与过往近二十年锦绣生活截然不同的人生。
他将负起大成的旗号,担着镇国公府的荣耀,奔往战场。
他仍选择了谢家人该走的那条路,抛头颅,洒热血,浴血疆场。
他不想看到将离别时陆晚晚的依依不舍,昨夜在茶里放了安神的药,一场欢事后,她累得筋疲力竭,头沾上枕头便沉沉睡去。他则借着床头微弱的夜灯,用指将她的脸抚摸了一遍又一遍,将她每一道轮廓都清晰地印在心上。
————
陆晚晚带着徐笑春赶到城门的时候,只看到他袍角翻飞的背影,驶向月亮渐渐沉下的方向。
道旁尘嚣飞扬,薄雾缓缓散去。
陆晚晚面覆幕离,在徐笑春的陪伴下,往远方眺望了片刻,压下心上如潮似涌的失落,唤随从归家。<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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