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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您年纪‘大’了,喝水不要太急。”
在布沙尼神甫的示意下,安德烈亚表情古怪落座了。
他看上去已经在书房里熬了一个通宵,男仆在他们中间哼着歌整理了桌上摊放成山的经书,抱着那一摞离开了房间,顺手替他们带上了门。
“您不是维尔福先生。”
神甫用神职人员那种飘渺慈蔼的声线说。
安德烈亚连忙恢复状态,苦笑一声:“是啊,我这辈子都没办法说自己是维尔福先生。”
他把来时路上想的说辞说了一遍,先着重感激了神甫让自己和父亲团聚,表现出一个什么都不在乎,只渴望亲情的孩子。
说完后,安德烈亚抬头。
神甫正用一种赞赏的目光看他。
像是在赛马前逛马棚,陡然相到了一匹会影响当天战局的马。
抹去心里那点异样,怀疑自己是被那个奇怪的男仆影响了,安德烈亚继续道:“我的父亲始终不愿意告诉我母亲是谁,我心里明白了自己只是个下流的私生子,死后也要下地狱,所以不想打扰她。”
“可是我多么想有一个妈妈啊,哪怕只要远远看她一眼也好。”
神甫像是那份文件中一样口风不牢,在安德烈亚的感情攻势和哀求下,他还是告知了他母亲的身份。
“是唐格拉尔夫人。”
安德烈亚面上感激告辞,走出房门时,就见男仆坐在门外,正摸一只羽毛雪白的小鸽子。
他刚要说话,窗外传来一阵翅膀的拍打,跟了他一路的那只游隼停在了窗台,分不清是冲着他还是男仆,用力啄窗户,把玻璃敲得砰砰响,一边歪头狠狠往里看,似乎下一秒就要冲进来。
到底是猛禽,安德烈亚头皮发紧,连忙问男仆:“你们这里有其他出去的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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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格拉尔夫人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她的女儿欧仁妮唐格拉尔却没有继承她柔美的脸,反而受到唐格拉尔影响,在加上这个孩子性格倔强孤僻,好好一个小姑娘,看上去非常男孩子气,永远都是冷漠着脸,连她自己有时候也说不出为什么要怕这个孩子。
和自己鄙夷的男人生下的女儿,唐格拉尔夫人对她并没有太多感情,为了体面,干脆对外宣称这个孩子“喜欢自由”,所以放任她自己决定一切。
唐格拉尔夫人对自己说,或许她所有的母爱全都被当年生下就死去的孩子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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