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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下来之后,火车已经驶进了田野里。周围座位的人神色各异地说着话,而他们是沉默者中最沉默的一对。当情感已经超过了言语可以承载的分量,二人反倒安静下来,对话就都只有一句:“多久到站?”

“五个多小时。”

祁川快速地给施钧洋回了一条短信。他刚才搬着行李赶来火车站,就半晌没留意手机,没想到差点错过了这么重要的一面。肩膀一沉,郗白压低了帽檐,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侧,他干脆牵过对方的手搁在两人的腿间。

十指相扣的姿势诠释着失而复得的安全感,这可能是他们在少年时代里最任性的一回了,明明知道不能这样,但就是想这么做。无所谓了,现在也没有人注意着他们,就算恰巧注意到了也不会在意他们是谁。微微摇晃着的车厢让人困倦,春意复苏在了郊外的田间,祁川连呼吸都变轻了。

嘘,他的恋人睡着了。

颐都下着中雨,连绵的雨让路上的积水汇聚成河。两人走出火车站的时候正值晚高峰的末尾,打车打了好一会儿才打到。昏暗的雨夜在视觉上又是另一种不真实,两人来到入住的宾馆时都已经凌晨了,祁川把淋得湿透的郗白赶进浴室,然后自己拆箱翻找着衣服。

这里不如上次刘辉帮他们定的酒店豪华,小小的宾馆房间布置得很简单,但是昏暗的床头灯,泛黄的墙纸,狭小浴室里的磨砂玻璃,还有随着热水腾起的雾气,无一不营造了一种格外煽情旖旎的氛围。精美的酒店房间适合情侣亲昵,而这样老旧的,潮湿的小隔间,更加适合偷欢。

“衣服我放这了。”

祁川把衣物放在洗手台边,却没往雾气源头瞟上半秒。流水声中郗白轻轻嗯了一声,祁川退了出去把门关好。

过了零点,他们就已经有二十五天没有接过吻了。这对于祁川这个动不动就要把人摁着亲的人来说简直不可思议,可他的确没有靠近他,郗白也没有软乎乎地粘过来。

或许他们潜意识里都知道,这下再触碰到对方,就不只是那么简简单单可以止住火的事情了。

待两人轮换,祁川站在热水下面冲了很久,再甩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郗白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正盯着窗外的雨发呆。雨好像下大了,神明的眼泪从天空倾倒而下,洗刷着这座城市暴露在外的部分。一切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会儿,他们相遇在雨里,轮转过一周,他们又在雨里重逢。

半边床被陷下去了一块,郗白回神,转过脸望向祁川逆光的脸。他拽过手边的毛巾盖到少年头顶,挪到他身边为他擦着头发。祁川很顺从地低下了头,这个姿势放到童话里,可以是他在为他加冕,也可以是他低头宣誓着甘心被收服的忠心。

擦着擦着郗白捧着他的头凑近,把自己柔软的嘴唇送上,毛巾很快掉落到了一边,没有人再顾及到它。这个久违的吻里好像盛着很多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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