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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易地给他带来了众人的视线,但却是以他最畏惧的方式。那些娱乐观光似的,隐隐嘲笑着的目光,毫不留情地反射他自己的丑态,让他感受到羞耻。
幼稚,太幼稚了……曾孝军恼怒于祁川恶作剧般的作为,却又在同时嫉妒着祁川。他嫉妒着他肆意而为时的笃定和帅气,毕竟无所畏惧的人才能横着走。
而祁川本人打了个盹儿后就不记得这货长什么样了,他做了就如踹一脚路边的石子一样的事,并没觉得有什么。班主任在黑板上写下家长会的日期,施钧洋趴在一边抄殷染的英语卷子,祁川百无聊赖地转笔,转着转着就想起了小哑巴在楼梯口望向他的样子。
说不清是惊讶更多还是惊喜更多,那张白净的脸上涌现了他没见过的丰富表情。郗白忘了逃开他的视线,那常年羞怯的眉眼舒展开来,带上了一抹无奈的笑意。
然后他依旧转身就跑掉了。
认识了一个怎么看都跟自己不在一个世界的人,要么会因为实在没有共鸣而渐行渐远,要么会成为眼中特别的存在,反倒在脑海里留下了挥之不去的影子。郗白对于祁川来说,恰好处于了这个位置。
而且每当他快要淡忘他的时候,郗白又会突然出现,做出一些他意想不到的举动。
祁川的桌子上躺着一把黑色的折叠伞。这日早晨,通宵完直接来学校上课的祁川又进入了临近梦游的状态,他看着自己桌上的伞愣了好一会儿,要不是旁边的位置坐着施钧洋,他还以为他找错了桌子。
祁川的生活必须品里是没有伞的,小时候外婆说他火重,五行缺水,他就突发奇想地在雨天跑出去玩水,淋成水娃娃回来再被老人家一顿好骂。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他从小雨玩到了大雨,从天而降的洗礼似乎的确有着降火降噪的功效。当然,在天上的外婆估计又给他气了个半死,连同样半斤八两不懂养生的施钧洋都说过好几次:你现在就是凭年轻乱来,这么淋下去早晚要出事。
此刻的施钧洋对他笑得暧昧,不太清醒的祁川坐下来按了按额角,会错了意。
“殷染。”他朝前喊了声,“伞拿走,我不要。”
殷染正在闷头赶家长会上的发言稿,她有些焦虑地揪着自己的辫子发梢,听到祁川喊他后好一会儿才回过头,“啊?什么伞?”
祁川朝面前桌子上的东西扬了扬下巴,换来了殷染一脸莫名其妙,“不是我放的啊。”说起这个她就委屈,“上学期我送你的伞你不是丢给施钧洋了吗,我才不要再便宜他……”
“嘿!”闻言施钧洋就来劲了,“给我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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