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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人看来,阿孛都日与陆膺天差地别有若云泥,可为何到了阿岳这里,宁可与一个马贼耳鬓厮磨,却不愿意做都护夫人……这岂止是匪夷所思,简直是荒谬之至!
岳欣然微微一笑:“我与阿孛都日并无什么誓言,也无须什么承诺,在一起便开开心心,他若是对不住我,一别两宽,从容别离便好,谁能管得着?谁又能说什么?可陆膺你却是镇北都护,”她淡淡一笑:“都护夫人,好大的诰命,好大的头衔,内要主持中馈,外要应对那些夫人场合……”
她并没有说完,就已经开始轻轻摇头失笑。
陆膺面色几乎有些难看:“你不想要夫婿,却只是想寻……”他几乎是从牙根里吐出了这个词:“——姘头?!”
岳欣然迎向他的眼眸:“若只就目下而言……”她顿了顿坦然道:“是。”
不必理会世俗,抛却一切伦常,不讲究什么男外女内男尊女卑,只有他们二人,这样的关系在这时代看来,岂不就是姘头?
轻微的“喀拉”脆响中,陆膺满手碎屑,细微鲜血宛然而下,他却只一字一句地道:“岳欣然,你到底有没有心?”
岳欣然无奈一笑,他们对这世界的理解,相差的不只是海沟,而是无底深渊。
她看向陆膺冰沉怒火隐约跃动的眼睛:“陆膺,你看,你连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要想什么样的人生都不知道……”她的声音轻盈得像风中跃动的草木香气,飘忽却又无处不在:“却要求我为你打理后宅生儿育女,一生一世困囿于此……凭什么?”
陆膺胸膛起伏,黑沉沉眼眸死死盯着岳欣然,她此时唇边竟犹有笑意,眼神依旧一如过往清澈从容……可她怎能依旧如此!在说出这样的话之后!
陆膺盯着她,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女人。
便在此时,门被拍响,冯贲急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都护大人!陛下急召!”
岳欣然视线在门外扫过,开口道:“多半是大梁的战报到了,陛下要魏京,安国公麾下必是要随返,陛下不给会你留下太多兵力,如若可以,请陛下将封书海封大人留给你。你初到亭州,浑水之中就你根基最浅,必定要苦心经略才能站稳。
民事为兵事根基,要在亭州如此这百战残破之地经略民生经济,必须要能臣臂助方有成效。封大人一心谋国,铁骨不二,乃是极佳的人选,更兼陛下仓促间给你留下这样一个亭州,必定心有亏欠,多半会答应。临场要如何应对,你想必心中有数。”
身为镇北都护,陆膺竟没有第一时间理会皇帝的征召,他冷眼看着岳欣然,听她出谋划策分析局势,口气从容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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