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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敬苍在台上微微一笑:“这茶不值几个钱,自然不能叫诸位这般开拍,”他顿了顿才道:“今日是为益州官学筹款,所以这盏茶附赠了一首茶诗,一旦哪位拍下这盏茶,这首诗也便送给那位。”
听到这里,四面坐席上所有人登时脑子急速转动了起来,这哪是拍卖什么茶,不过借茶之名在拍卖诗!
诗,不过是文的载体之一而已,自前前朝的乐府至今,已然发生了许多变化,更为丰富,或绝句、或律诗,一首诗文,或咏情或言志,真要说起来,在市井中……哪卖得出什么价呢?不能吃不能喝,哪个百姓也不会平白无故地花钱买这玩意儿!
在益州文坛中人看来,这甚至有辱斯文,好的诗文,岂能用银钱来衡量、甚至是这般充满铜臭味地进行买卖?可是,今日,是为益州官学筹款,这却又是一种风雅到了极致的买卖!诗文所换得的银钱以供学子念书进学,诗文的价值在这一刻简直高尚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北向的益州文人们在骚动了短暂一阵后,竟自发地缄默下来。张清庭游止四顾,并没有看到那个纤弱的身影,可他只觉得,数次交锋之中,竟再没有比这更挫败的时刻……他从来没有想过,那陆岳氏竟是这般破局!
他张清庭幼读诗书,至今已经四十载寒暑,他担任三江书院的山长,教导无数学子四书五经,也有二十个春夏,他心中无比清楚的知道诗书的价值,亦无数次向后辈教导过,他自认为,在文之一道上,他不及古往今来的圣贤,却也可跻身当世大家之列,却在这一刻,由一个小娘当面教给了他,何谓诗文大道。
他以为明心见性,堪破世局,已是诗文经史的大道。
可现在,陆岳氏直接以诗文换银钱、造福万千寒门子弟……却叫他知道了,什么才是圣贤走过的大道。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一条大道已经隐约可见天下。
与沉默的北向文人相对应的,却是南向的外地硕儒们面含微笑,彼此探听着佳句可有所得的光风霁月——显然,他们对于诗文拍卖是有所准备的,十分坦然。
这一刹那,西向的大商人们却仿佛嗅到了什么,有人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大声问道:“敢问,第一盏茶诗的作者是哪一位高才???”
于商人们而言,一首附庸风雅的诗句,能值几个钱?这取决于场合,某些场合,可能一文不值,某些地方,可能价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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