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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最后一句分明是调侃岳欣然了,苗氏沈氏陈氏梁氏俱是笑了起来。
陈氏仔细与岳欣然分说道:“逢年过节,他们向府中走礼俱是十分恭敬用心的,按着阿翁的辈分我们也有来往走动。他们几家偶尔来人上京,亦必是要到府上问安的,女眷里,我还见过几个呢。”
这也是为什么先前岳欣然提议回益州时,陆老夫人会一口答应的原因,成国公毕竟是自益州起家,当年叛了北狄起兵的,不只是陆家,多少混战,益州硝烟滚滚,著姓大族在动荡的乱世洪流中,也不过是大一点的蚂蚁而已,能延续至今的益州世家,哪个没有受过成国公的庇护?
到得现在,陆府当家人凋零,放眼天下,益州确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这,便是根基的真正意义,休养生息、谋图再起的福地。
诊金姑娘旁听他们议论益州之事,眼中闪现无数情绪,先是茫然,然后是疑惑,随后是惊讶,最后又归于更深的茫然之中。
但她从头到尾终是不肯说一个字,陆府上下仿佛形成了默契,皆当她是透明的一般,给些饭食,安排住处,没人盘问打探,诊金姑娘松了口气之余,又陷入更深的前路迷茫。
次日,过扼喉关,岳欣然仰望那长长数千级台阶,不由慨叹。
眼前大山,犹如一面看不到尽头的高墙,将天幕都挡去一半,而只有这千级台阶直直通向高墙上唯一的豁口,犹如高墙上唯一一道缝隙,这便是扼喉关,扼住此,便如扼住进出益州的咽喉,古来兵家必争之地。
成国公起事之时,闻名天下的第一场大仗,便是在扼喉关,三进三出,自那之后,陆平之名才天下皆知。
过了扼喉关,便是益州,此城乃是当年成国公主持重建,坚城如铁,峻关雄城,确是相得益彰。
待车队进了益州城,便有益州旧宅的管家前来相迎,苗氏掀了车帘张望,不由问道:“阿方伯,只有你一人来了?”
阿方伯忙前忙后,此时闻言,自然知道苗氏所问何意,不由面现尴尬神色,陆老夫人皱眉道:“回府再说。”
先成国公于益州而言格外不同,乃是益州在朝中最大的一根擎天柱,不须朝中赏赐,陆府自己在益州所置宅院便十分宽敞,扰扰攘攘才勉强算初步安顿下来。
诸人一并到了陆老夫人处说话。
陈氏面色也不好看:“阿家,阿方伯确是往他们几家送了信的。”
不说迎一迎吧,如今他们都安置好了,竟也没来个人问问!
岳欣然若有所思。
苗氏叹气:“怕是有事……”
沈氏哼了一声:“难道他们三家俱是人人在忙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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