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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峭也曾隐秘期盼陆家能通情达理一些,主动提出退亲,这样不伤岳府名誉的情况下保全自家女孩儿未来的幸福,不论是女儿还是侄女。又或者,现下眼看新郎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参加婚礼,按道理,至少是应该要推迟婚期。
基于这样的考虑,岳峭在明旨下发之后去信国公府,未尝没有探口风的意思。不论女儿还是侄女,岳峭至少还是尽了力的。
但国公府回应他的,却是意味深长的沉默。
沉默,就意味着婚期如故。
岳峭犹豫一阵,终是开口道:“阿然,此去国公府,非只是可能守寡这般简单,这几日与我交好的同僚神情都似有些不对……你可要心中有数才好。”
以岳峭的官职和他的迟钝都能感觉出来不对,可想而知,朝堂上的舆论是什么样的。
而岳欣然早已经从近来许多动向上嗅到了雷霆将至的信号,譬如安国公的应援,她只点头道:“亭关既破,北狄大军长驱直入,眼下朝廷忙着安国公应援之事,一旦空下来,必是要追究成国公失地之罪的。”
失地之罪?岳峭的心猛然提起来,这一个不好,便是夷族斩首的大罪!
他不由站起来道:“不成!我还是去信退亲!”
若只是守寡也就算了,这一去竟怕是连命也要丢掉!
岳欣然笑了笑,只是认真看着她这位叔父:“我是阿父的女儿,正因为局势这般,我才更应该嫁过去。”
不只是为什么守寡更自由、更好找小鲜肉之类的玩笑话,更是因为,在山雨欲来中,她隐隐觉察到,或许今日一切,并不是偶然,老头儿……可能真的希望她到成国公府去一遭。
岳峭再次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含了许多复杂的情绪……甚至可以说是伤感的。
他只递过来一个素色的锦囊:“这是叔父给你置办的一点嫁妆。”
岳欣然诧异谢过,这番见面没多久,便是出嫁之日了。
北狄战事筹备让朝廷上下都十分紧张,特殊的政治氛围、夫家的缘故和新郎的缺席决定了婚礼不可能太隆重,岳府只是低调地请了左右交好的邻里,置办了几桌酒席,堂间宴席上甚至都没有什么高谈阔论,说话声都低低的,隐隐透着焦灼,氛围不像嫁女,倒像治丧。
后院,岳欣然珠翠花钿身着礼服,手中翻着近期传抄来的露报,倒是意态悠闲。露报乃是朝廷公布出来的各种信息动向,勉强算是古代的官方消息,岳峭所知有限,岳欣然少不得自己多收集一些。
只是天色渐渐昏沉,她收了露报,再看下去就要伤眼了。
啧,看来国公府那边也不太平啊。
隐隐喧嚷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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