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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道:“便将老奴打死,也要在大老爷的遂初院中分说个清楚明白!亲事素来讲究门当户对,使君官不过太常丞,成国公还是当朝大司马……四娘子,朝堂之事你虽不知,可使君官阶你不会不知道吧?”
四娘子面色登时铁青,太常丞不过七品官职,便是上朝也只在殿外听宣,国公爵乃一品,成国公更是诸国公中位列第一,大司马之职位列三公,执掌天下兵马,一人之下万万之上;而世人眼中,阿父不过士族,岳府并非累世簪缨,勉强可说一句诗书传家罢了,自是万万不能与国公府相提并论的……
宋嬷嬷心中咯噔一下,立时喝止道:“无凭无据,偏你这老货造谣惹事!再胡说八道,我现下便拿了你!”
岳嬷嬷冷然一笑,直接将一切撕将开来:“今日四娘子既嫌老奴犯了口舌之忌,那便索性明说,昨日夫人去祠屋取四娘子你的谱碟时,亲口在列祖列宗面前承认,与国公夫人议亲的书函,便是三娘子带入府中、早年大老爷留下来的!三娘子何时入府,四娘子你的这门好亲事何时定下?你不妨自己个儿仔细思量。
我只知,当年大老爷与成国公同殿为臣,文武并肩,何等佳话?大老爷生平策无遗算,天下皆知,断不可能令他唯一的女儿直到如今也没个着落!怕只怕人心生鬼蜮,大老爷若泉下有知,他唯一的骨血连柴米嚼用皆要被人锱铢计量,终身大事为人所夺……如何能瞑目安息!”
语到后来,岳嬷嬷已是哽咽难言泣不成声。
院内忽地风声大作,直刮得枝叶哗哗作响。
四娘子不由看向宋嬷嬷,对方此时却生生听出一额头的冷汗,谱碟上面记载宗族至亲,议亲时俱要出示,岳夫人昨日心情激荡一时说了出口,万没想到竟会被这老奴听了去!四娘子不得不信,原来,原来她的亲事竟真是这般来的……
岳嬷嬷语涉先人,绝无可能轻易乱说,更兼此时风声大作,似先人有灵附和赞同一般,跟来的婆子婢女俱是面现惧然,看向岳欣然眼神再不相同,原以为对方不过一介寄人篱下的孤女,却原来大老爷早早定下那样一桩亲事,那些尊贵地位荣华富贵原来合该是她的!
宋嬷嬷咬牙:“给我捆了这老奴,堵了她的嘴……”
侍婢婆子们你看我我看你,想动手的在犹豫,站在原地又摇摆,推来搡去乱乱哄哄一时不成样子。
“好了!”岳欣然将盏在桌上重重一掷,场中登时一静。
岳欣然先对阿田道:“扶岳嬷嬷坐下休息。”
然后她看向四娘子和宋嬷嬷:“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岳嬷嬷却站起来急急道:“三娘子!”那明明是你的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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