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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孩子也没了。
夫妻俩等待着出生、他等待着出生的那个孩子,没了。
这是他第一次认识到死亡,老军医说,对死亡的认识越早越好,这样他会更加敬畏生命。
出于医者仁心,他们付出更多工资,工作却越发繁忙起来,他们总不能算是厚待这对儿夫妻。
而他们又那么善良,中国人的勤奋在他们身上时刻体现,还有博爱与仁义。
他们对Erich一家都太好了,非亲非故却尽力帮助他们家,总让人感到亏欠。而且,Hartmann先生对他这两个帮工的来历一无所知。
二月底他们刚来,Hartmann以为他们是罢工的工人,但他们身上没有市民的刁钻,也不说上海话。起初他以为他们刻意隐藏了,后来他完全否定了这个推论。
这两个年轻人更像是私奔的贵族子弟。
听起来很可笑。
Erich不管这些,他认定他们是好人,而那位夫人像母亲一样的温柔早已彻底收伏了他。
四月听说又有哪里在罢工,长沙的气压低得怕人,那位浑身贵族气的帮工先生给Erich扎了风筝,他看着纸片和竹条在气流抬升中翻飞。
他的这个和所有住在窄巷里的孩子的都不一样,那是一架飞机。
这是他第一次认识到飞行,母亲说,对飞行的认识越早越好,这会让他懂得脚踏实地。
五卅。
他怎么会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流淌多少的血呢?Erich至今对于中国人的全部认识仅仅是这对在诊所帮工的落魄贵族夫妻。
五月三十一日这天,老军医说那位夫人怀上了第二个孩子。
九月,少帅任东北空军司令。
他有了自己的梦想。
恍惚着就过了圣诞节,他们一起为所有人祷告,他无数次向上帝提及那位夫人腹中的弟弟或是妹妹。
1926年,那对夫妻辞职离开诊所,长沙与北伐千丝万缕的联系沉浮在每个人面前,他们已经为诊所做了太多。
真正需要他们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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