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6(1 / 2)
天还有人找季朵问手表卖不卖,来这里的人经济条件都不差,不乏有人让她自己出价。她还真是心动啊,不过最后还是全都拒绝了。等到这一切都完结了,季朵将表从盒子里拿出来,在手腕上比了一下,摆摆样子就又收了回去。她可不舍得戴,平时磕磕碰碰是会心疼的。
因为太过在意,突然注意到背面镂空的边缘有东西吓得季朵心里一紧,还以为是划痕,赶紧贴到眼前仔细看。刻痕圆滑,一看就是故意为之,季朵眯着眼睛调换方向,半天才看懂那是什么。
是她和维今名字缩写的结合。
这个大叔,闷声不坑,倒还挺浪漫的嘛!她低下头,情不自禁地笑了。
这一次她终于把表戴在手腕上系牢了,理直气壮。
本来这趟旅行季朵和维今商量着是打算好好玩的,现在变成她自己来,现在她只想要赶紧回去。一方面维今还在住院,临走的时候,维今让她把工作室里急修的几块表拿到了医院,非说自己一只手也搞得定,但她还是不放心;另一方面她这里有那么多的信息要给维今,怕耽误事情。
只有一天的空余时间,季朵只打算去逛一逛苏黎世美术馆和跳蚤市场,反正她也要从苏黎世飞上海。苏黎世美术馆里有很多她喜欢的画家的真迹,尤其是莫奈的长幅睡莲和滑铁卢桥。最初令季朵心潮澎湃,对绘画突然产生的天赋有了认识的就是莫奈,她当时在画册上看到莫奈晚年在白内障手术后视力逐渐下降时画的睡莲,用色非常灰,可里面细小色块的颜色之丰富令她震惊。灰完全不会遮挡色彩与光影的流动,她坚信莫奈是一个对色觉非常敏感的人,由此她也发觉自己的色感变得比手术前更敏感了。如今季朵有幸能看到真迹,一路上都很兴奋。
可是当季朵走进这座门口竖立着罗丹《地狱之门》的知名美术馆时,兴奋却在一点点消失。当她经过了贾科梅第特点鲜明的雕塑、蒙克的版画,还有塞尚、梵高的画作,最终停在了那两张长幅睡莲面前时,怀疑变成了肯定,兴奋也终于变成了恐惧。
之前在铜版纸上看到印刷的画作她尚且会激动,可如今她站在真迹前面,神经居然只是轻轻地颤了颤就是普通人看到一幅传说中大师的真迹,被价值吓到的那种极普通的震颤。她看得清楚,那些色块是如此厚重粗犷、惊心动魄,然而她却只能从技法上去分析这些,曾经拥有的灵魂上的共鸣、对于印象派独有的见解,通通不见了。不仅如此,季朵觉得真迹比印刷灰很多,这当然是她的问题,是她的色感变弱了。
不,不只是色感季朵站在空旷的美术馆里,过多的留白令她眩晕她早该想到,画不达意、灵感缺失、鉴赏力减弱……是她那“因祸得福”的“福”,过期了。
她会慢慢地变成一个学过画画的普通人,她的游刃有余终会变成艰难,加之她本身的绘画功底浅薄,她根本不知道没有天赋加持的自己能画成什么样。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