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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小孩子童年的记忆都是家,只有维今,他整个童年是一块块斑驳的碎片,充满戏剧感。他根本不知道家是什么样的,他记得的只有冷冰冰的房子,和一段段的火车旅行。他记得自己被妈妈带进金碧辉煌的酒店,敲开一扇门,爸爸就在宽敞的房间里面等他。他坐在爸爸身旁,就像考试作弊被抓之后坐在老师身旁一样紧张。维今清楚地记得,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仍旧是如此,他和爸爸之间从未建立起桥梁。

爸爸会千篇一律地问他一些话,客套得就像对别人家的孩子,他发现爸爸甚至记不住他上几年级,和他具体的出生年月。起初几年爸爸还会给他带些礼物,后来干脆开始给卡,当然,出了旅馆妈妈就会把卡收走。

维今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遇见吴瑛的,妈妈带着他出现的时候,吴瑛的父亲正在和他的父亲谈事情,是吴瑛给他们开的门。他还记得那一瞬间套房内的尴尬,空气好似都凝滞了,爸爸的脸色极难看,只是当着外人强忍着没有发作。维今那时候刚上初中,却已经看得很清楚,他的父亲不愿意承认他的存在,只是因为刚好在酒店里和吴瑛爸爸遇见,才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后来维今和吴瑛两个小孩就被赶到了另外一间屋子里吃东西,半个多小时里,吴瑛始终坐在离他最远的角落,没和他说一句话,甚至没正眼瞧他。当时吴瑛还是个很小的女孩子,穿着漂亮的公主裙,已经高傲逼人。维今丝毫不怀疑吴瑛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他上不了台面的身份,所以断定他是个不用在意的人。

他和吴瑛的交往就局限于此,哪里称得上朋友呢,所以后来当吴瑛用那么熟稔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他只觉得讽刺。

等维今长到十五六岁,就逐渐理清了这一切。他知道妈妈生下他无非是个赌,赌他能带来利益。而他对爸爸来说却没有半点意义,人家有一个和睦温馨的家,并且那个家是事业稳固的基石,不可动摇。所以他从出生就注定是个可怜虫,是要靠别人的施舍存活的。因为本就不该出生,所以不能有丝毫僭越,连期望拥有多一点父母的爱都会被说成贪婪。

维今终于还是活成了他们需要的样子,不争不抢,对任何人事都淡淡的,一个人生活自得其乐。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的存在在父亲的交际圈里也已经不算秘密,但他的妈妈足够洒脱,他也足够低调,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直到他十七岁,爸爸在公司猝死,他们这从未上过台面的父子关系,第一次被端到了明面上。因为爸爸事先留了遗嘱,分配了财产,有他和他妈妈的那份。

在维今看来,与其说是遗产,不如说是结账。什么公司啊、股份啊,都与他无关,属于他和妈妈的那份遗嘱只是一望无垠的森林中的几棵可有无可的枯木,因此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可维今仍旧清楚地记得听取遗嘱那天的难堪轻视的眼光、分明能听得清楚的窃窃私语,在空气中编织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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