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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多么地虔诚。
不管他还有多少时日,她想在剩下的日子里,不遗余力地待他好。所以,那夜的混乱之中,当画舫被一圈神秘女子托举着飞速而去时,她便用力抓住船楼一路飞着,跟到了这座岛上。清尘骂她是个笨蛋,明明可以逃走却悄无声息地跟来。她便抓着头发红着脸笑:“就是想跟着你啊。”
如果这里便是天涯海角,上天能让她在这里陪他走完最后一程,她很乐意把所有心疼不忍都埋起来,只给他看笑脸。可是许多个夜里,她偷偷看他熟睡的表情,眼泪便不觉爬了满颊。
她曾央绿岸给她讲过清尘的许多经历,每每她都听得抽抽搭搭。
他受过那么多的苦。出生便未能见过生母,五岁又离开父亲,独自被送到遥远的太虚山;他不足月便出生,胎里带了遗传的病弱,心肺一直在腐坏;他十二岁被父亲召回,却是面对父亲的死亡,他在那时爱上一个女孩子,却偏偏那弥留之际的帝王下旨纳其为妃;他在承受丧父之痛时,却又迎来新一重打击,他的心上人被关进了极乐塔,一把大火红颜化飞灰;他在心死之际离开帝都,却被唯一的哥哥一路暗杀;十年里因着一丝渺茫希望而奔波,却要一次次承受身边兄弟的牺牲与分离……他的幼年童年直至如今,一直,活得那么辛苦。
云翳一样的睫,长目微阖时,那睫毛似在轻轻颤抖,完美的额头,最适合在额心贴一片金钿,挺直的鼻骨……她将手探过去,放在他的鼻翼下,感受那热热的呼吸:是不是每一次的呼吸,都会痛呢?
他不知何时已张开眼,静静地看着她,她诧然惊觉,开始无措地抹眼泪。
“怎么,做噩梦了吗,哭成这样?”他问。
她只拼命摇头,摇得涕泪横飞,她不能告诉他,他快死了啊。还没能找到半刻幸福,却就快要死了。
“还是小丫头,做噩梦也能哭成这样。”他的手轻轻落在她的额发上,松松地拍了拍,“睡吧,有我在有什么可怕的。”
“嗯!”她用力点头,露出月牙儿眼对他笑。
就是要这样笑着,让他看不到半点悲伤的痕迹。
就像此刻,他叫住她时,她回身便能给他一个蜜瓜一样甜的笑容,“我去找木柴生火。”
“你刚才,叫我什么?”他忽然问。
“你渴了吧,我去给你弄喝的先。”她快速说完,然后丢下木叉爬上一棵椰子树,一路爬得十分艰难,爬到树顶,那株大腿粗细的树竟被压得晃晃悠悠几欲折断。
她摘了几颗椰子放进怀里,一奋力,便从树梢跳下来,顺势张开手臂用力扇动着,像一只扑腾着翅膀的雏鹰向海面滑翔而去,却发现自己如高空跌坠的椰子,重重砸在沙滩上,额头磕在先行落地的椰子上,立时鼓起个赤红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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