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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温姨的钢笔吗?你就这么送给我吗?”
头上的动作顿时停了。
过了一会,那压力也跟着散去,男人清淡的声音慢慢飘了过来,钻过毛巾,拨开耳边的发丝,进入她的耳道里。
可能是绕了好几重弯,她觉得声音到达终点的时候,要比之前少了几分温度。
“你说什么?”
她沉默了一下,将头顶的毛巾掀开,抬起头直直地看着男人。
“我说,这只陪了你这么多年的笔,应该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你真的要送给我吗?”
其实尤一来之前,是准备了一腔的话要和他说的。
比如说她刚才听温煦说了,她跟自己是一个专业的。
在多年前做专题采访的时候,她因为这个契机而了解到这些山区里孩子的情况,内心被触动到的她说是冲动也好,说是一腔热血也罢,反正她毅然决然地放下了事业和家庭,来到这里,一呆就是五年。
比如说刚才温煦拿着手机,弯着眉眼给她一张张地翻相册里关于贺凉喻和贺青黛的小时候的照片。
那些相片应该是后来导进去的,反正一看上去就年代感十足,像素很差。
而照片里,爸爸抱着小女孩,妈妈抱着小男生,一家四口,对着镜头笑得很是开心。
比如说,温煦拿着那支笔陷入沉思的样子,好像是在透过它触摸到什么东西一样。
但走到房间门口之后,她突然就不想跟贺凉喻说这些了。
作为一个局外人,她不能够对温煦和贺安南,亦或是贺凉喻去评价一些什么,或者说去帮着谁去做一个说客。
她能懂温煦的感觉,女人是看到了这只再普通不过,却被儿子珍藏了多年的笔,才知道自己这些年里缺席了什么样的一个角色。
她能懂,却不能体谅。
温煦嘴里的苦衷,是女人自己的苦衷,是只感动了自己的苦衷。
而她的苦衷,让眼前这个大男孩在年年岁岁的失望和落空里,慢慢渗出了刺,用暴躁和狂戾,把自己给包裹成一个刺猬。
所以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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