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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罪证搜罗够了,一次刨个干净。”
封策应了一声是,见江涵目光把落在了案前那些奏折上:“你可知这些是什么?”
“成斐的案子一直没有进展,朕严命朝臣各呈己见,全在这里了,”他冷声道,“朝中大臣的主意偏向,还从来没有分的这样清楚。”
“凡落井下石和含混推脱的,朕都列了一份名单出来,你拿去,先查前者,尤其和戚覃走得近的那些人,若真的有什么,待了结了先皇的事,朕势要和他们一一清算。”
封策面色郑重,拜道:“谨遵圣命。”
第96章
封策走后, 江涵坐在椅上,从袖中拿出一枚截断的白烛,对着光线转了几圈, 双眸微眯。
烛面上用发簪稠稠密密刻了许多小字, 学院密格和铜匣的方位解法,连带今日呈折辩党之事, 一概写的清楚明白。
那天晚上他发怒将成斐一把拽到自己跟前时,这枚断烛便顺势落入了他的手心。
揭出当年隐秘, 给佐枢开路, 分明朝中党羽, 即便身陷囹圄,事情也还在沿着他筹划方向往前推,何尝不是一件可怕的事。
不过成斐可有想过, 他把戚覃引上末路时,自己的后路便也没了。
从进入诏狱的那一刻开始,便等于错过了当众自证的最好时机,是死是活, 全握在江涵手里。
可惜你为朕策画了这样好的一盘棋,朕这次,怕是要辜负你的信任了。
江涵慢慢收起手, 那截白蜡被收裹在掌心,随着体温侵蚀逐渐变软,再也看不出其上字迹,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啪嗒一声,落在了案上。
. . .
二月才至时,京中飘了一场小雨。
“开始抽芽了,”苏阆攀过一根海棠枝瞧着,细细的雨丝顺风扑在手指和嫩叶上,衬得初冒的几点绿意愈发鲜亮,她眉间一连半月来积攒的冷冽神色稍有缓和,松开了手,看那新枝弹上去,自言自语,“可惜阿斐看不到,牢里肯定什么都没有。”
荞荞这些天来一直在近处守着,见她终于主动说话,好歹松了口气,冲她温声笑道:“可算过了正月,侍郎很快便能出来了,小姐别担心。”
苏阆颔首,长长舒了一口气:“太慢了,荞荞,去年孤军守城的那几天,我都没觉得日子过得这样慢。”
她抬头望了眼天色,道:“应当已经下朝了吧,我去父亲书房问问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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