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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渚质子府内,阮绵绵高烧三日未退。雀儿跑遍整座洛宁城,终于寻到一位还未来得及出城的老大夫。
好说歹说,半恳求半威胁,总算让那老大夫松口出诊。
四角悬铃的床榻之上,层层叠叠的纱质幔帐垂下。那薄纱中伸出一截莹白的手腕。
老大夫隔着方帕子把脉。把完脉后,面无表情地收起帕子:“郡主受了惊,兼之忧虑过甚。身子一时扛不住,方会高烧不退。”
老大夫留下副药方子,嘱咐道:“药饮下两个时辰后,若你家郡主还不清醒。赶紧去试试能不能请到御医。再晚些搞不好脑袋要烧糊涂。”
老大夫话一说完,顾不上收诊费,便拎起药箱麻溜走了。
雀儿嘤嘤抹泪,吩咐小丫头速速去煎药。她看着床榻上不省人事的主子,拳头握了又握,转身便直奔宫门。
阮绵绵感觉自己的脑袋似千斤重。意识像是坠入无边的深渊,沉沉浮浮。浑身滚烫得就像浸在岩浆内。连眼皮也像被紧紧按住。几次想睁,却怎么也做不到。
耳边是一声接一声急促的呼唤。
阮绵绵也不晓得到底过了有多久。
她只知道,等她睁开眼,便是全然陌生的环境。
明黄的幔帐,绣着栩栩如生的彩凤。屋内摆设不俗:窗边立着半人高的珊瑚、柜上端放一对釉色冰裂纹细颈瓶。床檐垂下一串白玉铃铛,从阮绵绵的角度,可以看见里头软银制成的铃芯。
这是哪儿?
她挣扎着想起身。
“郡主!”
熟悉的声音。阮绵绵抬头,看见雀儿端着只团花瓷碗,推门而入。
雀儿捧着碗,又哭又笑:“谢天谢地!主子你可算是醒了。”
“雀儿......”她疑惑地问,“我们这是在哪儿?”
雀儿三两步行至塌边,将碗搁在床边小茶几上。蹲下声回道:“郡主,咱们在宫里。这儿是平城公主的寝宫端阳殿。”
宫里......她怎么会到了宫里?
她怔愣了片刻。
雀儿解释:“您烧了整整三日,宫外寻了大夫也不见效。奴婢便想着去宫里试试,看能不能找来太医给您瞧瞧。”
她哽咽了下:“奴婢托人递信给皇后娘娘身边的碧云姐姐。碧云姐姐帮忙告诉了娘娘。娘娘说,宫中只余几位太医,全在华严殿侍候陛下病情,难以抽身。况宫外危险,敌军随时可能攻进城。不如将郡主也移至宫中。一则方便太医问诊,二来也更安全些。”
原来如此。阮绵绵舒了口气。
雀儿抽了只枕垫在阮绵绵颈后,端起药碗吹了吹:“郡主可感觉好些了?”
阮绵绵点点头:“好多了。”
她不习惯被伺候,自己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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