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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他而言,该是多大的打击!
孙大夫已经施完针。崔师兄紧闭双目,脸上有了些许血色,额头和颈侧沁出细密的汗珠。
阮绵绵将帕子浸入温水,拧干后替崔浩细细擦拭。
“老朽也只能拖上七七四十九日。”孙大夫嘱咐道,“务必要快。若是晚了,纵然到了那位巫医跟前,怕也是无能为力。”
孙大夫替崔浩包扎好外伤,又留下外敷的药。他收拾好药箱,没收诊金便离去。御剑山庄这半年来邪门得很。好端端已经去了两个人。
老大夫摇摇头,背着医箱踏出院门。天上乌云密布,似乎大雨又将至。他夹着把油纸伞快步离去。
于医者而言,治病救人责无旁贷。但半生行医经历告诉他:要想活得久,不累及家人。还是得闭紧嘴巴,少看少说多做事。
他于看病问诊一事上,称得上无愧于心。至于旁的弯弯绕绕,他一概不愿掺和,也不能掺和。
尽人事,听天命。他能做得都做了,对这少年,也算得上尽心了。老大夫叹息一声。身影消失在长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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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阮绵绵系好暗色披风,融入黑暗。明天她就要走了,走之前有一件事必须得做。
后山黑漆漆的一片。阮绵绵见四下无人,才敢点亮灯笼。庄内众人皆把崔师兄看作凶手,连带着对她也恨不得手刃之。阮绵绵没办法,只能偷偷摸摸出来。
她一个一个墓碑照过去。在东南角,摸到了一座新坟。坟头依稀可见是新土,石碑上的名字也是新刻的。
阮绵绵把灯笼放下,拂去墓碑上的污泥点。她絮絮叨叨地说起话:“赵师兄,对不起。我有自己的原因,之前没能向你坦白。我不是罗姑娘。罗姑娘落水那天便没了。我只是个鸠占鹊巢的外来者。”
她取出怀中剑穗,东西被保存得很好。蓝白色交错的流苏被梳理得整整齐齐。
阮绵绵看着剑穗,不禁忆起赵风阳那日气冲冲扔下它的场景。她一时竟不敢相信,这样爱憎分明的少年,只一年不到光景,便就此长眠于地下。
“赵师兄,罗姑娘没有移情别恋。你要是知道肯定很高兴。”阮绵绵拿出准备好的小铲子,在墓碑旁掘出近似手掌长的一个洞。把剑穗放进去填平。
她压了压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从没想过,竟会以这样的方式将剑穗物归原主。
“赵师兄,”她蹲在墓前,低头看着被填平的洞,“希望你和罗姑娘,来世可以做一对眷侣。”
“还有,赵师兄。我和崔师兄是真心盼着你痊愈的。”她想不通,“不知道哪一步出了问题。崔师兄现在情况也很糟糕。”
她抬起头,轻声说,“崔师兄,如果你在天有灵,请一定要保佑崔师兄逢凶化吉。欠你的是我,与崔师兄无关。若有报应,当应在我身上才是。”
阮绵绵起身提起灯笼。人在经历强烈情绪的情况下,其他情绪带来的影响似乎会减弱。
夜探墓地这样的事,阮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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