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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尾声】
成平三十四年开春,梁成帝驾崩。皇三子肃王即位,改年号为“兴和”。潜邸众门客皆有受封,朝堂之上涌现了一批新的面孔。
“玄策兄!”严濯庸喊道。
王玄策脚步一顿,转过身。
严濯庸已到了跟前,面带喜色道:“恭贺玄策兄高升。刑部正六品主事,这可是个实打实的官职。足见圣上器重。”
“濯庸兄谬赞了。”王玄策回道,“上次案宗一事,还未相谢。不知今日,濯庸兄可有空一聚?”
二楼临窗雅座,两人畅聊许久。
“玄策兄,你在看什么?”严濯庸不解道。
对面那人举着一杯清酒,迟迟未饮。只目光定定望向窗外。
莫非有何特别之处?严濯庸心感疑惑,遂将视线也投向窗外。临街叫卖的小贩,熙熙攘攘的行人。虽热闹非凡,却也不足为奇。
王玄策闻言收回视线,道;“东头那家的糖炒栗子味道极好。对面的杏仁酥也是老字号了。”
“玄策兄竟是在看这些?”严濯庸略略讶然,轻笑道,“没想到玄策兄竟对此类甜食感兴趣。”
严濯庸想起了自家小妹,悦声道:“家中小妹也爱吃甜食。每每我和兄长出门,总免不得要稍带些回去。”说着说着,严濯庸一愣,若有所悟。他蓦地噤声,略略不安地望向对面少年。
少年低眸不语,眉眼清冷如昔,似是并无明显的情绪起伏。
“玄策兄,阮姑娘......”严濯庸话到一半,却不忍心再说下去。
“濯庸兄无需避讳。她啊,许是在使小性子。等气消了,总会回来的。”
少年饮尽杯中酒,清冷的嗓音柔化开来,“江南一行将她独自留下,怕是恼了。”
严濯庸神色复杂地望着对面那人。
少年饮下一杯接一杯,低语道:“这半年来,诸事繁杂,总不得空陪她。应了要带她逛闹市,却一次也未曾成行。”
一壶酒已见底,小二又送来一壶。
王玄策自斟一杯,唇角浮现一丝笑意,“离京那日,她攥着我衣袖不放,说舍不得。”
又是一饮而尽。少年眼神清明,不见丝毫醉意。严濯庸却倍感难受。
——阮姑娘音讯全无,至今已三月有余。浑似人间蒸发一般,遍寻不着。众人猜测,怕是凶多吉少。
“玄策兄,别喝了。”严濯庸夺下酒杯。他脑中堆满劝说之辞,可张了张嘴,却还是选择缄默。他忽而忆起那位阮姑娘。
七年前,阮姑娘和玄策兄进了书院。那时玄策兄还叫苏策,而阮姑娘则扮做个小少年,化名阮眠。
阮姑娘年岁稍小,与他们不在同一学堂。而他知道阮眠这个人,则是因为她总守在学堂门口,风雨无阻等玄策兄。
玄策兄是学子中的翘楚。下了学后,也常被夫子们留下,聊上几句。严濯庸性子慢,故而走得迟。他时常瞥见个人,探头往学堂里张望。他心下好奇,路过门口时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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