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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可就不管你是真受不住,还是假受不住,你吐完歇一会儿人家没意见,你要一直不动弹,人家就会举报你,到时候你辛苦一年挣得工分说不定就会扣一半,那来年你吃啥?趁早抹脖子吧!

  方如凤心疼女儿,原本打算让徐宝多歇息一会儿的,可她喝了点水又拎着镰刀过来埋头割麦子。

  方如凤看她一张小脸儿白的跟纸一样,忍不住说她,“你说你,好好的北京人不做,非得下乡下来受苦,何苦来哉?”

  徐宝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再麻利的把刚才割好的麦子捆成一跺,头也不抬道:“娘,我舍不得您行不行?左右我明年就嫁出去了,到时候您地里的活儿忙不过来,可不要太想我噢。”

  “就会耍嘴皮子!”方如凤笑起来,“你要真嫁出去了,离我那么远,我能不想你?我想你,你敢不会回来!回来就得给我干活儿!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你是我女儿,养了这么多年,你怎么着都得替老娘做事儿报恩吧。”

  徐宝也笑,“是是是,我是泼出去的水,您叫我回来干活儿,我哪敢不从。想几年前,我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宝贝疙瘩呢,这到了要出嫁的年龄,您就把我当牛使了……”

  “那可不!现在不指唤你,等你嫁出去,我指唤谁?”

  “您可真是我亲娘啊!”

  “那可不,一把屎一把尿得把你拉扯大!”

  “哈哈哈哈……”

  这对不是亲生母女,但母女感情却比亲生的还要亲的对话,惹得周遭割麦子的人哈哈大笑。

  有那和方如凤玩得来的婶子就问:“小凤啊,你家宝儿要嫁去北京城,那可是一件大好的喜事儿,你准备给她备多少嫁妆啊!”

  方如凤停下手中的活儿,挺直背梁骨,对那婶子道:“我就她一个闺女儿,自然要风光大办。不说给她造床做桌子啥的,北京太远拿不过去,国家也不允许私造。那新被褥被套,新衣新鞋,搪瓷盆子热水瓶啥的,我早给她备好了,我还寻思把她送嫁去了北京,我在北京再给她买个好点的手表做嫁妆,钱我都备好了……”

  “这么多啊!”那婶子听她絮絮叨叨了许多,面上羡慕不已,“你对你家宝儿可真好!咱们乡下人嫁闺女儿,哪家不是用旧棉絮拆了晒晒,再缝上新的被面,找块红布裁身衣裳给闺女儿,再拿些瓜果蔬菜鸡蛋啥的,就算给女儿丰厚的嫁妆了。你呢!居然给这么多!咱们乡下人一年才四两棉花票,要做一床被褥,至少得存上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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