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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她不肯帮忙,有她做记分员,也省的便宜那些从城里下乡来,屁事都不懂的知青。

徐宝听完,想想也挺有道理,她是不打算在乡下呆一辈子的,迟早她会离开乡下,到城里上班发展去。

如果做记分员真能往上发展,甚至给她带来工作上的便利,她咬咬牙,也能做下这份苦差事。

当天下午她记完工分回家,天儿已经黑了。堂屋点了一盏玻璃瓶油灯,方如凤坐在灯旁搓新摘的玉米棒子。

徐家用的油灯是拿一个拳头大小的玻璃瓶儿,在瓶盖上面打了筷头大小的孔,拿四五股细小的棉线用豆油浸湿,从瓶盖孔里穿过去,再把玻璃瓶倒满豆油,盖上盖子,点燃棉线头,就是一盏小小的豆油灯了。

这豆油灯的灯光能见范围不过十米,却是这时候普遍没通电的乡下里,罕见的黑夜亮光神器。

一小瓶豆油,节省着用,能烧十天半月呢。

就这,徐家都算是用得好的了,一般人家每人每月只有二两豆油定量,根本舍不得像徐家这样烧,而是用一个小碟子,装一点点豆油在碟底,再拿一根细小的棉线放在豆油里面,线头朝上,把它点燃。灯光只有绿豆大小,照亮的范围只有五米左右,在黑漆漆的夜色里,连屋子里的摆设都看不清,只是起到勉强照方位,以免撞到家里家具的作用。

徐家的玻璃豆油灯虽然照的范围也不是太大,至少在灯的旁边能看清周遭的物件儿,还能清清楚楚的看针穿线,缝缝补补呢。

听见她回来了,方如凤放下手中搓了一半的玉米棒子,直起身喊她:“灶房里给你留了吃的,搁在锅里热水热着,你自己去拿来吃。”

“知道啦。”徐宝应了声,在院子靠屋檐下的瓦岗里舀了瓢水洗了洗手,不一会儿端了一碗白面疙瘩汤,一盘凉拌的蒜泥黄瓜进堂屋来,问方如凤,“娘,强子他们呢?都睡了?这玉米不是才长籽儿,还嫩着呢,你搓它干啥?”

村里的玉米才半腿高,徐宝地里的玉米在灵泉灌溉下,却已经一人多高,并且结出拳头大小的玉米棒子,最多再过半个月就能吃嫩包谷了。

“这不是玲子和你三嫂想吃炒嫩苞米嘛。”方如凤又接着搓起手头的玉米棒子,瞅着她吃的香甜,表情甚是满意地道:“你三嫂最近胃口不好,吃啥都犯恶心,我瞧着不对,就问她是不是有了,让你三叔下午带她卫生所做了检查,果然是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她想吃炒嫩苞米,反正你种得多,掰两个给她也没啥,虽说都分了家,到底是一家人,不说二话。强子他们这会儿去河里摸螃蟹河螺去了,你去不去?”

这年代的螃蟹,不像后世的螃蟹有人专门养殖个头很大,六十年代的螃蟹,个头比拇指还小,稍微长大点,就被村里人摸去吃了,吃到嘴里,除了壳就是壳,一点肉都没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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