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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令清大声问:“我记得今年鸣秋之宴的头筹礼好像是一件钧窑美人觚,不会正好是四姐姐屋里这件吧?”

众人齐齐盯住令窈。

令窈轻描淡写:“对。”

郑令清绕到黄梨大案边,视线在美人觚和铜鼎间游荡,狐疑:“今年没有鸣秋之宴,南家为何还将头筹礼送给四姐姐?”

鬓鸦这时正好进屋来,听见郑令清发问,遂笑道:“南世子说,反正今年不办鸣秋之宴,东西放在库房里也是浪费,所以就将东西送了来。”

郑令清不可思议地问:“平白无故,南世子为什么要送东西给四姐姐?”她忽然想到什么,震惊:“今年南家不办鸣秋之宴,难道是因为……?”

郑令佳及时打断郑令清,说:“这样的大事岂可儿戏?五妹妹你莫要乱说话。”

郑令清目光扫过令窈受伤的脚腕,纵然有所怀疑,她自己第一个不愿相信。堂堂南侯府,难道会为了一个人随随便便断掉传承几十年的旧俗?

纵使四姐姐平时胡作非为,也绝没有这个本事能够左右整个南府。

郑令清看着大案上的摆设,越看越嫉妒,不用令窈赶,她自己待不下去,找了个理由离开。待其他人陆陆续续走开,屋里只剩郑令佳陪令窈,令窈一只眼睁开,一只眼眯起,见没有外人,小声同郑令佳说:“阿姊,你有话问我,对不对?”

郑令佳将心中疑问抛出,令窈未曾掩饰,实话实话:“他欠我一个人情,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郑令佳早有猜想,重重叹气:“难为他肯应承你。”心中百般话语,最终汇成一句:“卿卿为何这样做,是因为怕一人寂寞吗?”

令窈笑而不答。

郑令佳没再说什么,柔柔地抚令窈侧脸,叹息:“若是外人知道此事因卿卿而起,只怕整个临安城都要闹翻天。”

令窈明眸皓齿,慵懒阖眼:“我不在乎。”

自南家宣布今年不办鸣秋之宴起,城内流言纷纷扬扬,自九月到十二月,由秋入冬,除夕当头,纷争才渐渐平息。

任凭外人如何打听,南康泽未曾透露过半个字,就连令窈也惊讶他的坚忍。她只托他停宴,没有托他隐瞒她是主谋,将事情都推到她身上,岂不比他一个人担下来更轻松?

令窈本不想与南家再往来,只因敬南康泽义薄云天,遂主动写信慰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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