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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嘉和推了轮椅到她面前,她不看他,他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令窈将头埋进膝盖,只留一个脑瓜顶让他瞧。
郑嘉和说:“这几月你日日在我那下棋,我若窥不出你的心思,又如何次次赢你?”
令窈还是郁闷:“就只是这样?”
郑嘉和:“那次鬓鸦来寻你,你以为我已睡着,主仆两个讲话,谈起拿银子试探元姑娘,问她愿不愿拿了黄金百两出府做些小本生意,鬓鸦说元姑娘感谢你的慷慨,却道女子该以夫家为天,她一个女儿家做生意不合适,并不愿意。”
令窈抿嘴。是元清蕊和三老爷勾上之后的事了,她那天去度月轩下棋,与鬓鸦谈话时,郑嘉和确实是在旁边小憩。她只字未提三老爷,所以并不担心被人听到。
哪里想到,就只是一次无关紧要的对话而已,他竟能猜出其中的来龙去脉。
郑嘉和的心思未免也太缜密了。
令窈侧头看郑嘉和,他也在注视她,黑邃的眸中有缱绻柔情。他伸手向她,低哄:“卿卿,你若还是生气,哥哥让你打几拳,你消消气,好不好?”
令窈高高撅嘴,面上端得不情愿,身体却往往郑嘉和那边靠。一挪一挪,像螃蟹走路。
等她与他之间贴得再无空隙,她仰头问:“哥哥不问我为何要这样做吗?”
郑嘉和将她丢掉的玉簪花苞重新别到她头上:“你我是至亲,相依为命,何须相问。”
令窈一愣。
相依为命。
郑嘉和糊涂了,他忘记他还有一个同母所出的郑令婉。
令窈忽地有些心酸,问:“哥哥以后还愿意和我对弈吗?”
“为何不愿?”郑嘉和指尖轻微拨弄她鬓边花骨朵,似是期待玉簪花开后的盛景,一点点撩开紧闭的花瓣,抚摸花蕊:“如卿卿蕙质兰心,聪明机智,说是天下最好的对弈者也不为过。”
令窈脸上总算有了笑容。
她待他好是对的,好歹他现在会对她说漂亮话。
想来是她小看了郑嘉和,他窥出她做的事,却一点都不大惊小怪。
令窈双手撑着郑嘉和的腿站起来:“聪明机智没说错,但蕙质兰心,我可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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