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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丞垂眸望着啃玉米棒的黑发少女。
她双手捧着玉米棒,像只小老鼠似的,吭哧吭哧啃得很快,又啃得非常干净,所咬的地方一个玉米粒都不剩,还是和以前一样,吃得很快,但模样很淑女,他每每看她吃东西,就会觉得食欲大增,但连翘到底还是速度太快了,忽然飞了一小碎碎的玉米捻在她唇边,方丞正看着专注,便自然而然地抬起手去拂了一下。
连翘啃到一半,忽然脸蛋上触到一片温凉,她的动作骤然停止,目光顺着那条胳膊往上看,对上了方丞的眼睛。
他那本是宁静而专注的目光,在连翘望来时时,犹如被搅乱的一方春水,他急忙收了手,“我看见你嘴角有玉米……”
他还没解释完,连翘诶了一声,立马用手摸了摸脸,“哪里呀?拿掉了吗?”
方丞刚刚因为窘迫移开的视线,被迫又移回她唇角,瞥了一眼,像是被烫了一样挪开:“没……”
连翘用纸巾擦了擦嘴,“还有么?”
方丞又瞥了一眼,这次没有慌乱,认真注视了一会,“嗯,还有。”
连翘皱了皱眉,把纸巾递给他,又啃了一口玉米,“帮我擦下。”
方丞握着纸巾,慢慢靠近她。
连翘自然而然地仰着脸,嘴里慢慢咀嚼着玉米粒,像只懒散的小猫等着主人顺毛似的,方丞挨近时,能看见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在阳光下一根根无比清晰。
她的身上好像散发着迷惑人的香气,方丞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呼吸开始不顺畅,他怕自己滚烫的鼻息扑到她粉嫩的脸蛋上,于是他绷紧了脸,屏住呼吸。
为了让自己的手不抖,他几乎要绷出一身的热汗来。
好热。
今天进展的速度太快了点,让他有点把持不住,开始浮想联翩,“你……想不想吃玉米蛋挞?”
连翘睁眼懒洋洋的睡眼,脸蛋上挂着俏皮而明媚的笑,“哇?方老师你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个?”
方丞并不知道,只是想到那本小说某个剧情而已,他甚至在为自己龌龊的思想感到羞愧,可他还没说话,就见连翘脸蛋上的兴奋淡去了。
连翘想起上周大哥才叮嘱过她不要随便跑别人家去蹭饭,而且老是让方丞给她做这做那的,人家也一定会烦她的吧,她想想还是算了,“太麻烦你了。”
方丞一听,心里有点着急,便面不改色地撒了慌,“不麻烦,家里正好有玉米,其他食材也有。”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撒谎,居然是为了哄骗小姑娘,脱口而出时,他喉咙像是淬了火似的,又干又涩,紧张得不敢看连翘一眼。
连翘听到这话,也害羞地不敢看对方,她垂着小脑瓜,无意识地用手指掰着玉米棒,因为用力,指尖微微发白,有几粒玉米被扣了下来,她动摇得越来越厉害,一番纠结之后,她厚着脸皮,用着很轻很轻的声音问道:“那……那方老师喜欢我蹭吃吗?”
方丞努力稳住自己的声线不抖,“喜欢……”
连翘心扑通扑通直跳,声音越发轻软,像小猫叫声似的,“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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