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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简看到她仓皇逃离的背影,轻轻笑了下,笑容又缓缓敛住。等他穿好衣裳出来,夏初岚已经裹了件裘衣,正经地问道:“您怎么提前回来了?用过晚膳了吗?厨房应该还有些吃食,我让人去热一下。”
“不必麻烦,我用过了。”顾行简一边拿布擦脸,一边招手让她坐在榻上,“今日进宫如何?”
“还算顺利。忠义伯夫人,还有三婶和静月陪着我。皇上和皇后也都是十分宽厚的人。”夏初岚慢慢说道。顾行简细长的手指抓着布,微微侧头倾听。从这个角度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看到他手背下面青绿的血管蜿蜒曲折,异常明晰。
夏初岚鼓起勇气,抓住他的手腕说道:“我有些话想说。”
顾行简的手忽然被她抓住,垂放下手臂,转过头看着她。他的目光很深邃,容易迷失其中,所以很难看懂。
“您是不是知道了我进都城之前,陆彦远堵过我的马车?”夏初岚试探地问道,“是陆彦远告诉您的?”思安和六平肯定不会主动跟顾行简说,那么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陆彦远自己说的。
她不知道陆彦远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本来就是她该解释的事,她应该主动交代。
顾行简“嗯”了一声,转头看向别处,神色清冷了几分。
夏初岚的手上用了点劲,缓缓说道:“他当时要我跟他走,我拒绝了。我之所以没有跟您说,是因为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跟我没有关系了。从我嫁给您的那刻起,从来没有想过再跟别的男子有瓜葛。但您问赵嬷嬷我跟他之间的事,还不让我知道。您想做什么呢?”
顾行简的手被她抓着,不能回避,只能坐在榻上。他询问赵嬷嬷之后,就猜到赵嬷嬷会告诉她。他甚至想过,她知道自己过问这些陈年往事之后的反应,震惊,愤怒乃至狡辩。可她都没有,她安安静静地坐在他的身侧,仿佛在诉说一件与她毫无关系的事情。
不愧是夏家的家主,这份临危不乱的心性,他十几岁那会儿也未必有。
“我什么都不打算做。”顾行简淡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你要我如何相信,一份曾经至死不渝的爱情,过了三年便了无痕迹。”
所以陆彦远纠缠不休,甚至跑到他面前来示威,他都可以理解。毕竟他们曾经相爱过,还爱得十分轰轰烈烈。陆彦远忘不掉,她便能全忘了?而他也远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大度。
夏初岚握着顾行简的手,叹了口气:“可是人是会变的。小时候我跟家里的姐妹斗草,总是想赢,不赢就很不痛快。但长大以后,我觉得输赢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相爷,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更懂得自己要什么。”
顾行简侧目看着她,没有说话。
夏初岚站起来,走到顾行简的面前:“您不相信是么?那我就证明给您看。”
顾行简抬头看她,她解下裘衣扔在一旁,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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