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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茉听得有滋有味,贺冲的青春时代和她的似乎完全不一样。她记忆里的前二十年,除了学校和家两点一线外,就是各种老师:教礼仪的、教形体的、教钢琴的、教芭蕾的.......
周茉不禁感叹:“如果能跟你当同学就好了,我也想跟你去游戏厅玩。”
贺冲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庆幸没跟我当同学吧,那时候我最烦你们这样的书呆子了,来一个欺负一个。
周茉瞪他:“ 我就知道。”
进了一下午,天色渐晚。夜幕落下,头顶的天空现出几点孤零零的星星。
在河滩边的一家餐馆吃过晚饭,贺冲就准备送周茉回去。等他把车开过来,却发现周荣正曲着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河滩上的卵石被涨潮时的河水冲刷得圆滚滚的,脚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贺冲走到周茉身旁:这儿风大,你不冷?”
河边的渔家陆陆续续点起了灯火,周茉出神凝视,轻声说: “不想回去。”
贺冲靠着石头站着,点燃了一支烟,咬着滤嘴侧头去看她:“ 你这人,叛逆期来得有点迟啊。
“那是因为没有早一点遇见你。
贺冲愣了一下。
周茉说这句话明显是无心的,却结结实实扎进了他的心底——若是早一点遇见,那时他年少轻狂,恐怕即便与全世界为敌,也要带着她浪迹天涯。
而到了现在这个岁数,他需要考虑更多东西,需要瞻前顾后,怕她受伤,也怕以一己之力尚不能护她周全。
沉默良久,贺冲问:“ 我能问问你爸为什么对你动手吗?”
周茉声音低沉: “你记不记得我问过你怕没怕过什么?
“记得。”
“如果我说我怕画画,你信吗?”
贺冲转头看了她一眼:“ 虽然不大明白,但是我信。”看她被河边的风吹得缩起了脖子,他咬着烟,脱下身上的外套,往她头顶上一扔。
周茉猝不及防地被罩了个严严实实。她抓着外套,拿下来往肩上一披。外套里衬还带着贺冲身上的温度,散发着很淡的烟草气息。
“我小时候, 七岁左右,被我爸拉去参加一个绘画比赛。他对我信心满满,但最后我只得了第二名。我爸把我关在书房里,拿这么厚的木板抽我的手....”周茉伸出食指和拇指,比了一个厚度,“抽得很重,过了一周,我拿笔都还觉得疼。从那以后,我就害怕参加任何比赛.....”
贺冲眉头紧蹙,不敢去细想周茉描述的那个场景。他虽然从小没爸也没妈,但在舅舅跟前从没挨过打。
“那你也应该要自觉!
贺冲看她要爹毛,赶紧伸手一掌按在她的脑袋上, 安抚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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