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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都是靠着德英社的段子才笑出声,贺岁片很难让我笑。我一直在想,贺岁片就要名存实亡了吗?——观众很聪明,编剧写剧本的时候有没有笑,演员演戏的时候是不是真开心,他们能看出来。如果主创自己都没有从头笑到尾,凭什么要观众笑呢?自从您让我写剧本,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我都在公众号、微博、贴吧、知乎、视频网站上看笑料、找梗——‘高手在民间’嘛。我不只看作品,我更在意粉丝留言、弹幕里说什么、笑什么,什么样的场景、对白、文字会让他们脑洞大开、‘哈哈哈哈’、‘二三三三’。我每写一个场景都首先要保证自己笑出声,可我仍然没把握,观众会不会跟我一起笑。我来之前,导演跟我说了,这部戏里,我是主角、是逗哏,我负责让两大男主角和观众开心。如果哪里不好笑,话题沉重了,一定要删去。电影《戏剧之皇》以后,大家总爱说‘我是一位演员’,其实,在成为一位演员、一位导演、一位编剧、一位摄像、一位美术、一位灯光、一位化妆、一位服装、一位道具、一位场记、一位剧务、一位剪辑、一位特效之前,我们每一个人,首先是一位观众。观众爱看什么、想看什么、看过什么,是我们不应该忘记的初心——‘我是一位观众’,我对自己负责。”讲到最后,陈悠脸上只剩下认真而自信的微笑。

  李亦然清了清嗓子:“你现在这话题就有点儿深了。”

  陈悠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在座椅里陷得更深:“那再换个轻松好笑的。”

  李亦然想到资方的质疑:“比方说,你这个本子,从头到尾,都没有吻戏和船戏。”

  陈悠早就厌烦了影视剧里此类尴尬夹生的情节:“您可以在宣发上说,留到第二部再拍,给观众一个念想儿。事先说好,您拍不拍第二部,都别找我了,也不许挂我的名儿,狗尾续貂的事儿,给多少钱都不干——我说真的,绝无‘真香’现场。”

  “清水电影,观众能买账吗?”这也是李亦然的疑问。

  “‘诗三百,曰思无邪’。您以为那些伪限制级镜头,”车子驶入停车场,陈悠在暗中冷笑,“观众真爱看?——究竟是为了满足剧情需要,还是窥视心理,谁不跟明镜似的,何必呢?如果真的请到顶级流量,那观众就更不想看了——您没见过弹幕里刷屏的魂穿、拔刀、酸柠檬?再说了,我写的本子是全年龄的,不能教坏小孩子,要不然都跟您似的,趁着捉迷藏,偷亲邻居家小姐姐,五岁初吻就没了——小舅舅可都看着呢。”

  被陈悠当面揭短儿,李亦然涨红了脸,一脚刹车踩到底,停车熄火,激动分辩:“他那是满嘴放炮,我那时已经小学一年级了。”

  陈悠笑着看向李亦然:“六岁。”她的眼神分明不怀好意。

  李亦然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都把我笑毛了,又笑什么啊?”

  “我就是在想,刚才这段儿,我嫂子要是坐电影院里看见了,您是买榴莲,还是拆主板?”说完,陈悠干脆利落地从副驾驶席跳下,甩上车门,踮着脚往餐厅方向跳走。

  李亦然摇下车窗喊她:“你给我站住!”

  陈悠装听不见,留给李亦然渐行渐远的背影,一边继续蹦蹦跳跳,一边唱得荒腔走板:“七月下旬的狮子座……”一改往常那嗓音含了冰糖似的甜洌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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