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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见已经有黑色制服站在现场里,就知道晚了。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对方的名头,彼此都有耳闻。陈悠黑着脸,想说:“案发现场在城东,您的辖区在城西,您比我有经验、比我先到现场、比我看得清楚。您是真不忌讳、不避嫌,还是‘非到不可’?”——理智告诉她,不能说。师父教过,“冲动是柄双刃剑,错失真相,伤人伤己”。只例行观察判断、询问家属、听取专业意见、分析潜在目击者。

  陈悠把自己的梦跟师兄讲过,师兄听了,白天一天没找出合适的语言,晚上寻思半宿,第二天才假装粗枝大叶地开导她:“那就是个梦嘛,巧合,千万分之一、亿万分之一的巧合,被你赶上了而已——梦能当真,咱们以后还出什么现场,眼睛一闭,全有了,是吧?”言不由衷的样子被善解人意的小师妹还以莞尔一笑。

  陈悠没继续说的是,她就是经常在梦里梦见案发现场、挖掘现场、作案过程、死亡人数、死者姓名……第二天上网一搜,或者隔几天在案情通报里,就能看到相关案件……也许是她之前看过的案子在梦里重现,也许是案件发生以及做笔录的时候,形成的信息,就以科学尚未解释出来的其他形式存在、传播了……

  电影《白蔷薇与黑莲花》,陈悠以前一直以为是鬼片。后来,她看懂了,那确实是精神分裂症患者特有的多种心理视角。

  陈悠再次从梦里醒来,睡眼惺忪,戴着软萌睡帽,穿着大一码的睡衣、拖鞋,抱着半人高的毛绒大熊,正要踉跄离开。身着正装的语文教师坐在备课室里,一边修改教案,一边仿佛对空气讲话:“自从上次的事……”

  陈悠听到,停下脚步。知道她是在跟自己讲话。自己是她的听众。

  有将近一年的时间,陈悠听不得任何刑事案件,就连电视台里日常播放的法制节目,都不敢看。她一度怀疑自己就此废了,从小追着刑案、拿法医当偶像的人,怎么变得这么怂?往好听了说,是“心愈加柔软”,往白话里说,难不成是“吓破胆了”?陈悠去看心身医学门诊,申请精神鉴定,老教授望着她,和蔼地说:“没法儿给你出鉴定报告,你年纪轻轻,那些选项、怎么计分、如何评价、注意事项,你背的比我熟,测出来的结果是不是你有意干扰过,我都判断不了,你就是出国测,也准不了。你要实在闲着没事儿,就过来跟我一起坐诊,玩儿着就把博士学历拿下来了,多好?你师哥之前给你开的那些西药,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在骗精神类管制药物、合成非法制剂,这次先减量,下回就不给开了……我这么大岁数,什么没见过啊?你别想那么多,先把睡眠调整正常——含雌激素的药物吃了会胖,你要是吃了,多运动,能减下来。”

  “我……需要在最短时间改变相貌,瘦是再瘦不下去了,整容又接受不了,我试过垃圾食品、胡吃海塞,实在吃不动,增肥效果又不理想,只剩激素了……”陈悠小时候治疗过敏就用过激素,她知道药物后果,也有过减肥成功的经验——她继续向教授坦诚自己的疑惑,“我以前在教材上看过精神类药物会有嗜睡和致幻剂一样的副作用并且成瘾,一直不明白,嗜睡的作用机理和安眠药相同,那为什么不直接使用安定?而近似致幻剂的副作用,据我理解,和非法药物几乎相同的话,那‘精神分裂’的症状,如果本来仅是基于病理定义、心理怀疑层面上的,又或者是压力造成的营养素过度消耗、暂时生化反应失衡,可以通过紧急补充特定营养素就能恢复谐调,结果去服用这类所谓具有‘抑制’和‘改善’功能的西药,却因为药物作用而产生持续幻觉、妄想,叠加导致加重精神分裂症下具有破坏力、甚至是犯罪的行为,那这类所谓‘合法药品’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资本主义西医骗钱的把戏?——我最近闲着也是闲着,没事找点事做嘛,病患的临床记录哪有自己的体验真实呢?”而且她以前猎奇关注的多是犯罪心理学、变态心理学,一下子转回社会面更广的常规心理学——“看谁都像嫌疑人”,恐怕不太合适吧?

  接警系统里最近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声称“脑控”者。

  治愈多思、失眠、抑郁、幻觉,陈悠觉得还是营养元素均衡、作息健康,辅以中医成药牛黄清心丸,内观、冥想更靠谱,而且没有药物成瘾等副作用。

  陈悠还质疑过那些极端的“厌恶疗法”,那么不人道、副作用极大的“治疗手段”,怎么就愚昧地霸占了“医学历史正确”那么长的时间?那难道不是草菅人命、变相犯罪?还有“人格分裂”,和“精神分裂”的主要区别、鉴别要点在哪里?从医学文献、文学和影视作品来看,似乎是“人格分裂”患者记不住自己做过的事情,而“精神分裂”患者可以记得——但是确凿的脑部病变证据在哪儿?“人格分裂”的患者真实存在吗?陈悠深度怀疑那只是信息欠发达时代编故事、博关注、哗众取宠的伎俩,又或者是资本主义社会老牌流氓为了逃避死刑、规避法律制裁而买通了医生和法庭炮制出的骗局。

  朴实信奉“人命大过天”,是对生命的敬,对天理的畏。善良的人们执着于争论量刑轻重、废除死刑与否,却想不到,亡命之徒一旦决定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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